“你们也知道,太后乃是咱们齐国太祖之女,受我们齐国影响甚重,在主政期间,也曾搞过一段革化新政,大办工业,鼓励新学。在这种背景下,太后便对长兴侯所学和他的能力极为欣赏,并委以重用。一度还让他主持秦国的工业发展规划,还要建立一个类似我们齐国的科学院。”
“大家也都知道,搞工业也罢,研究科学也好,那可是实实在在,来不得半点马虎,更不是弄虚作假、欺上瞒下就能做好的。这位长兴侯靠着太后的强力支持,还真的把事情做得一板一眼,将许多大秦的官办工场打理得井井有条,引进了许多咱们齐国的机器,生产效率即使赶不上咱们国内的大工厂,但起码比那些简陋的手工工场要强多了。对于一些不怎么听话的官员和主事也都毫不留情地一律开革,甚至还将部分贪污受贿的官员给弄到了大狱里。”
“这位长兴侯虽然屡遭众多官员的弹劾、攻讦,但在太后的护持下,屁股下的位置依旧坐得很稳,还频频受到太后的赏赐和勉慰。于是,不知道何时,便有谣言传出,说这位长兴侯背景强硬,是因为他是太后寡居多年后与人私通生下的私生子,并放养到外地,待四五岁时便借口承德帝遗腹子,将他接回了南京。”
“北明派至秦国的细作更是不堪,不断地将这个谣言诸多细节进行润色,大肆传扬。声称,太后乃是前秦之赵姬,寡居宫中,难忍空闺,便蓄养了‘嫪毐’之辈,长兴侯就是其中某个‘嫪毐’的私生子。嘿,还真特么的巧合,那个嫪毐的封爵是长信侯,康文锐的封爵也是长兴侯,这读音分明都一样。伱们想想,一个谎言经过数千上万人的传播,还是反复地灌输,久而久之,谎言在某些人耳朵里就变成了真的。”
“唉,也是。”齐正伦晒然一笑,说道:“若是这位长兴侯默默无闻,甘于平静,这谣言传了开去,大家伙寻不到针对的目标,时间一长,也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可偏偏这位长兴侯自持太后护佑,行事高调张扬,做事跋扈大胆,时不时地弄出一些让大秦朝堂侧目的事件来,难免就让人视为异类,去寻他的痛脚。不过,这大秦的皇帝不会也信了这个谣言,而心中生出忌恨,以至于在太后病重之时,借个由头将他处死?”
“半信半疑吧。在秦国,皇帝的尊严可不容任何亵渎和诋毁。这要犯了忌讳,那还不得抄家灭门!”梁益锋压低了声音,“再者而言,乾元帝要树立帝王权威,岂能容一个来历不明的异母兄弟如此高调任事?还惹出这般流言蜚语?若是太后此前没有死保其人,说不定乾元帝还会手下留情,给他一条活路。”
几人聊着,都对那位长兴侯的遭遇而唏嘘不已。
别看秦国现在承平数十年,文风鼎盛,市井繁荣,一副盛世模样。但说实在的,他们的朝廷对民间的管控还是非常严格,君权极盛,皇帝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力。就算是皇亲国戚,朝中重臣,一旦失了宠,落了势,必然遭到皇权地无情打击。褫夺官身,剥取功名,没收田产,那是家常便饭,就是抄家灭门、诛杀亲族,也是屡见不鲜。
哪像我们大齐,陛下和内阁职责分工明确,各不相扰,只要不触及严重的刑罪,就算去官罢职,也不会让你失了体面,更不会让你身死家灭,祸及亲属。在一些国策大政方面有了严重的分歧,陛下也是要跟内阁好好商量,彼此尊重,谨慎讨论,方可颁布施行。
当然,这也是当初太祖皇帝开了一个好头,给了内阁不少独立的施政权力,让皇权和内阁互相支撑,又彼此制约,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
再加上我大齐国内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顽固势力,国内上下也能同心,这才有了这般蒸蒸国势,让我大齐子民在这“天朝上国”,也逐渐有了足够傲气的资本!
“姑娘拜客了!”
艳舫后面搭着的纱幔被掀开,一个牙婆扶着身姿曼妙、容貌清丽的“瘦马”走了出来,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富商贵客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