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北海城里的人不少,少说还有两三万人,这么多人的活动,走来走去,地面慢慢的就成了泥浆,最后跟沼泽没有差别。
城外的陈润也能过感受着城内的绝望气息,他闭着眼睛喃喃道:“是时候了!”
身后的狄破一脸疑惑问道:“主公,你说什么?什么是时候了?”
陈润说道:“北海该乱了!”
此时的百姓与后世的那些被奴化的百姓可不同。
此时的百姓虽然也很老实,不敢惹事。但是绝不是认命的主,逼急了他们是一定会造反的。
而董昭在城内抓捕百姓充做军粮,已经吃饭了这些百姓的底线了。这些百姓只要还能活都不会造反,但是谁不让他们活,他们都会给予其最猛烈的反击。
而陈润就是在等待这个时候,等待城内剩余的百姓不看其残暴而奋起反抗的时候。到了那时,才是陈润发起猛攻的时候。
如此坚守了半月
这天王维栋和陈怡带着士卒,如同往日一般去抓捕“军粮”。
他们直接闯入了一家人,这也是他们这些天行事的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王维栋这些天虽然带人抓捕百姓来烹煮。但是他本人以及身后数百名亲卫却没有吃过一块人肉。
董昭早就将马肉烘干藏了起来,只有他本人和他的亲卫能吃。王维栋身为他的亲卫统领,自然也能吃到马肉。
因此他们不需要吃人肉,也能有足够的力气出来抓“军粮”。
而陈怡则是吃过之后,自告奋勇的来抓捕“军粮”的将士之一。
他们冲进了这户人家,不同于以往的仓皇逃窜,他们围堵收割。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青年男子。
这名青年见陈怡进来,不仅没有逃跑,而是冲着陈怡跪下,极其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陈怡愣了愣,问道:“小子,你就要死了,跪我干什么?”
青年说道:“禀将军!草民之父,在七日前入将军腹中。草民之母,三日前入将军腹中。
因此草民如今所跪者非将军,而是草民之父母。他们都在将军腹中,跪将军之腹,便如同跪拜吾父母。”
陈怡听了青年的话,本来已经快要泯灭的人性似乎有又复苏的迹象。他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说道:“小子,要怪就怪这世道。这个世道,人民贱如草芥。当然了,你也可以怨我,不过你马上就要死了,等我下去了,再听你处置吧!”
说完便拔出剑指着青年,青年丝毫没有惧意。只是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陈怡。
这目光盯在陈怡身上,让他浑身如同针扎,极其不自在。而青年的眼神,仿佛要透过眼睛,化作一把吧刚到,直接割在陈怡心里。
陈怡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然后闭上眼睛,把手中的剑往前一送。
而就在这一瞬间,青年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要害。本来刺在他心口的剑,仅仅只是划破了他的肩膀。
而此时的陈怡,力气已经用老,向前一个踉跄。
青年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趁着陈怡站立未稳之际,扎进了陈怡的后颈。
陈怡尚未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毫无生气。
“大胆!”王维栋反应过来,直接拔剑向青年刺去。
剑尖进了他的肩膀,不过依旧没有刺中要害。
他推到一边,捂着伤口。看了王维栋一眼,王维栋看着这双眼睛,依然毫无生气。顿时一愣神。
就在这一瞬间,青年变冲向门外。不过被门口的亲卫挡住了。
亲卫的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他抱着剑缓缓倒下。他艰难的说道:“北...北海城中...要...造反的...人...绝不止我一个,董昭已经....已经是穷...穷途末路了...北海的百姓...”
话好还没说完,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王维栋看着青年的尸体,愣愣的出神。这些天杀了多少百姓,都不如这个报仇的青年带来的冲击大。
就下这时,一名士卒冲进来说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城内百姓暴乱,已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