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雒阳城的驰道上,一架新式马车正在行进着,数名精悍的门客随行左右,护送着这架马车前往雒阳城。
此时一名老夫人坐在马车上,正在闭目养神,一名侍女坐在一旁,手中捧着香炉,随行侍奉着。
此人正是河南郡太守严延年的母亲,因严延年在雒阳城上任,特意派人前往东海郡,将母亲接到雒阳城来赡养,以便尽一番孝心。
很快,数名门客护送着马车来到了雒阳城的近郊,驰道上来往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原本寂静的驰道变得喧闹了起来。
严母听到外面来往行人的声响,便掀开了马车的罩帘观望起来,只见驰道上来往的行人神色匆匆,所有人都井然有序,一副地方安靖的景象。
但是严母也是见过世面之人,看到来往行人的脸色没有任何喜悦、安稳的表情,反而多出了许多的谨慎、畏惧的神采,不禁眉头微微皱起。
眼见如此,严母心中便多了几分疑惑,暗道:“我儿来信分明说过,河南郡各地安靖无贼,各地豪强尽皆臣服,按道理来说这里的百姓不应该如此小心度日啊?这些百姓在畏惧什么?”
想到这里,严母便吩咐车夫停下,准备下车找人询问一番。
可是随行的门客却不敢耽搁,河南郡太守严延年给众人定下了归期,今日正午时分之前,众人必须抵达雒阳城外的都亭。
此时众人眼见严母已经在随行侍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都是大惊失色,却又不敢上前阻拦。
几名门客看了看天色不禁心中焦急,此时已经临近正午时分,想必河南郡太守严延年此时应该已经抵达城外的都亭了,严母无所谓,可是众门客却不敢迟到!
于是,为首一名门客急忙拱手说道:“请老夫人恕罪!郡守大人已经下令严令,我等必须在正午时分将老夫人送到雒阳城外的都亭,否则按照规矩,我等都要收到责罚,还请老夫人暂且上车,咱们先行赶路,可否?”
闻听此言,严母也是有些诧异,此地距离雒阳城已经很近了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何妨?没想到儿子严延年对待手下人竟然如此严苛。
虽然严母心中不满,但是也不好为难众门客,于是点了点头,又登上了马车。
众门客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后护着马车继续赶路。
过了一会儿,严母一行即将到达雒阳城,已经可以远远望见雒阳城高大、巍峨的城墙。
就在此时,一阵嚎哭声传来,顿时惊动了马车内的严母。
严母急忙掀开了马车的罩帘,只见十几名犯人被粗重的绳索拴着,被押解到距离驰道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队郡国兵已经清理出了一块区域,正准备处决这些犯人。
严母眼见那十几名犯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众人纷纷嚎哭、求饶,十分的凄惨,不禁有些不忍,便对随行的门客问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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