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白叔!”仨小鬼在街那边朝着一个温煦汉子打着招呼。
那位大叔跟店伙计说完话,回过头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他在家呢,去吧,注意安全。”
仨小鬼个个晒得黝黑,一个额外扎眼,冠束整洁,眉宇端正,一身长衫,分明正经读书人模样,难道拿墨汁洗澡了?另外俩就不讲究了,光着膀子,挽着裤脚,拖拉着草鞋,跟小乞儿一般无二。仨小鬼有说有笑走出街道,向东去一里路一处山坡,山坡背阴,坡顶一间茅草屋,仨人照例,撒丫子狂奔,比比谁先到山顶。
结果同样一如往常,长衫小鬼又落后一两步。三人站定,喘着粗气,前边便是悬崖,悬崖下便是大海,海风袭来,一丝腥一丝咸。一小鬼敲了敲茅草门,喊道:“知了,开门!”里面传来同龄人的声音:“进来。”
仨人推门而入,天旋地转。门后可不是茅草屋该有的气象,这是一户嵌在山崖的屋子,说屋子也不恰当,这群小鬼通常戏称这里是“窑子”,“窑子”东南向、正南向、西南向临悬崖,东南向一棵迎客松扎根悬崖,一条崎岖的小路从这儿攀附在悬崖上通至崖底,正南的阳台上是女主人养的一些是不怕风雨的花草,西南向挂条瀑布,奇怪房子里却幽静的很。“窑子”里宽敞明快,家具简单别致,第一次来绝对眼前一亮,而这里真正令小鬼们流连忘返的有三样。排第三的是鱼缸里的老乌龟,排第二的是正趴阳台的名为咕噜的大白狗,排第一的是这家里的小姑娘,名叫白鹭,刚满五岁。
说曹操曹操到,这小姑娘气鼓鼓地从里屋出来,步履蹒跚,一只胳臂甩在身后,拖着一条炸毛的猫,猫有名有姓,姓敖名武,眼下它正凄凉地叫着。这时正伏案刻鹅卵石的小姑娘哥哥终于坐不住了,冷脸道:“白鹭!撒手!你瞧它尾巴都给你揪秃了。”小姑娘置若罔闻,但瞧见家里来了仨哥哥,随意特赦猫咪,立刻跑过去抱住一个。
小姑娘亲昵说道:“剪刀哥哥,这次也带鹭鹭去玩好不好?”剪刀哥哥名王翦,王翦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蹲下身子,做了个一丢丢的手势说道:“你再稍稍长这么多,我就带你出去好吧。”小姑娘撇了下嘴,立刻扑向另外一个哥哥:“何起哥哥,你最好了。”名叫何起的哥哥转向小姑娘亲哥,咳嗽两声,试探道:“我觉得可以吧?”小姑娘眼里泛光,但顺着何起视线而去,结果是一张怒目圆睁的臭脸,何起悻悻然挠了挠头,遗憾向小姑娘摇了摇头。小姑娘黑下脸对她哥哥还以颜色,也不闹,但眼神却四处打量,气总得找地儿撒不是。这时候长衫哥哥从后头抄起小姑娘,向小姑娘哥哥说道:“知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咱又不走远,让丫头呆船上没问题的。”小姑娘哥哥朝外头看了一眼,看了眼桌子底下的花猫,权衡一下,无奈点了点头。小姑娘搂过长衫哥哥的脖子,木啊就是一口,留下大口口水,说道:“还是药罐儿哥哥好”“哎,叫我李仲景哥哥。”长衫少年纠正道。“好的药罐儿哥哥。”小姑娘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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