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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母亲。”雷古勒斯微微侧过身，让沃尔布加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如您所见，他是孩子们的另一位父亲。”他迟疑了一下，征求地看向柯路克，见他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柯路克.塞弗拉法。”

沃尔布加神色淡漠地审视着神色更加淡漠的“儿媳”，好在有扇子的遮挡，完美地掩饰了她抽搐的嘴角。

“柯路克.塞弗拉法。”沃尔布加曼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怪异的名字，带着贵族特有的奇妙的韵律，使得那些绕口的发音听上去就像唱歌一样：“恕我冒昧，我想我从未听说过任何一个家族是这样的姓氏。”

“母亲，柯路克已经是我认定的人了！”雷古勒斯强调道，他不希望他的母亲在血统这样的细节上过于纠缠。他略略紧张地握紧了柯路克的手，眼神中带着淡淡祈求的神色看向沃尔布加：“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只怕已经在梅林那里相遇了。”

沃尔布加的瞳孔陡然一缩——显然，雷古勒斯的死亡是她绝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尽管当时所有的人都告诉她雷古勒斯已经死了，但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坚持认为，雷古勒斯依然活在人间。

“好吧。”沃尔布加的语气明显软化了不少。但当她看向柯路克时，眼中依然锐利不减：“柯路克——我想你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柯路克点点头。对于沃尔布加的画像的浓厚兴趣使得他淡忘了之前的那种莫名的紧张感——魔法界的画像通常都有他们自己的思想和性格，但柯路克从未在上面感受到灵魂波动。之前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柯路克便已经对这些画像的制作工艺十分感兴趣，然而在他摧毁了五幅画像、刚刚总结出一点点可以不再破坏画像的研究心得时，德姆斯特朗的画像们便再也不愿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面前这位精神十足的贵夫人画像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现在一心只想等雷古勒斯离开之后，把沃尔布加的画像拆下来好好研究一番。

雷古勒斯或者克利切在场的时候，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柯路克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没人察觉到柯路克的不在状态——盖尔和阿尔已经在赛路迪尔的怂恿下趁着大人们说话的时候溜到了厨房，而在面对母亲时的紧张使得雷古勒斯根本没有注意到柯路克的研究癖已经发作了。

“很好。”沃尔布加收起扇子，露出了确定柯路克身份之后的第一个笑容，她温和却不失强硬地对雷古勒斯道：“亲爱的，我能和柯路克单独聊会儿吗？”

雷古勒斯担忧地看了柯路克一眼，却发现了柯路克的狂热状态，他的心中不由一个咯噔。然后用更加担忧的眼神看向了沃尔布加。

“母亲，我还是……”

“亲爱的，你难道认为我会对柯路克做什么吗？以我现在的状态？”沃尔布加收敛了笑容，用扇子在相框上敲了敲：“克利切！”

“是，夫人！”克利切应声出现在客厅里，额头上还沾着面粉。

“带雷古勒斯去他的房间休息。我要和柯路克单独聊一会儿。”

“好的，夫人！”克利切飞快地抓住了雷古勒斯的衣服，下一个瞬间，雷古勒斯便发现自己站在了曾经生活了快二十年的房间中央。

“克利切……”雷古勒斯无奈苦笑，“你现在回去守在客厅外面，只要母亲发出了尖叫，就立刻冲进去！”

他更担心柯路克对他母亲的画像做了什么。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沃尔布加的尖叫响彻布莱克老宅。雷古勒斯不假思索地冲进大厅，却愕然地发现画像安然地待在原位，而柯路克更是坐在离画像尚有一大段距离的沙发上，悠然地喝着红茶，任凭沃尔布加在画像中风度尽失地愤怒尖叫着。在看到雷古勒斯之后，沃尔布加立刻将炮火对准了他。

“雷古勒斯.阿克图卢斯.布莱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可以跟他姓塞弗拉法？！为什么他就不能姓布莱克？！”

雷古勒斯张口结舌地呆立在客厅中央，根本没有想到令沃尔布加失态的会是姓氏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血统，不是吗？

他并不知道，令沃尔布加抓狂的并不是姓氏本身，而是女性们对于掩藏在这种安排之下的、更为丰富深层的意义。

与此同时，户籍上的一家之主淡定开口：“灵魂和**的关系决定的。”

沃尔布加的尖叫再次响彻云霄。坐在厨房享受美食的赛路迪尔熟练地往门口丢了一个风壁，吃了一口柠檬蛋糕之后，无奈地耸肩叹气：“贵族女性通常都是这样的神经质——德拉科说的果然没错！”

盖尔和阿尔对视了一眼，深有同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