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白跑一趟。”
沈唯清心里那点恼人怒气稍稍散了点,回她:“想多了,顺路。”
然后手机扔到一边,回家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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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房的事最终尘埃落定,是在春节前几天。
一直联系的中介给向满发来一个新两居室,说是最近刚挂出来的,向满约上钟尔旗一起去看,发现小区位置不错,楼道干净,周围有超市和市场,这种房子都是抢手货,之所以没有一秒租出去,是碍于房子硬伤——这是一个空房,与清水房相比只是刷了白墙,除此之外可称家徒四壁。
电器无,家具无,不能拎包即住,站在客厅中间说话甚至有回音。
房东告诉向满,这房子她也是刚买过来,并不打算费心,因为需要租客自己添置东西,所以房租比市场价低不少。
按年算,这能省下一大笔,向满和钟尔旗都觉得挺划算。
她们需要的东西本就不多,大件家具和电器尽量网上买,挑便宜的,以后不用了还可以挂到二手市场,无非就是辛苦一些。
她们都不怕辛苦。
就这么签了合同。
押一付三,钟尔旗现金流吃紧,急于从上一个房东那拿回押金,于是和向满商量提前搬出来。两个人的东西都不多,无非是些衣服和日用品,不用搬家公司,钟尔旗男朋友开车来帮忙,一个来回就搞定。
终于算有了新家。
钟尔旗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张开双臂:“已经放假啦,我们过完春节回来再添置电器和家具好不好?反正快递都停了。”
她问向满:“你有抢到回家的票吗?我和我男朋友明天的高铁。”
向满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回答很轻:“抢到了。”
“那你哪天回?”
“......也是明天。”
“好!那春节后再见啦!”
向满把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一样样摆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没有出去。隔着一扇门,她听到钟尔旗站在卧室里跟父母视频,展示自己的新家,钟尔旗语气兴奋,那是离家一年终于要归乡的欢喜。
那笑声悬于向满头顶,落不下来,她也始终够不到。
水龙头打开,洗把脸。
卫生间还没有热水器,冷水扑到脸上刺骨冷,向满双手撑在洗手池旁,低头,看脸上的水一滴滴滑进下水道。
挺像,但绝对不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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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向满春节行程的还有汪奶奶。
药店全年无休,除夕和年初一也都是正常营业的,可即便节假日加班费很高,自愿留下的门店员工也还是寥寥无几,大家都劳累一年了,加班费不足以浇灭归乡的心。
今年总公司决定按工号抽签,人人公平。向满没抽到。
这也是她入职四年以来唯一一个没拿到加班费的春节。
汪奶奶在除夕下午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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