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望着吉田义卿离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中原有句古话说得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所谓的志士,说到底还是没见过钱,一看到钱眼睛就拔不出来了。再者说了,天底下做什么事情不要钱?平叛要花钱,造反同样要花钱。布朗枢机执事的智慧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让他早早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见面礼”,否则拿什么说动这些蛮夷矮子用血肉之躯去跟道门的飞舟大炮拼命?
吉田义卿一走,前田正雄重新掌控了局势,高声说道:“诸君已经看到了西方朋友的诚意,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助送来,有了西方朋友的援助,我们一定能攘道成功,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众人轰然应和。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众人开始高唱:“汨罗渊中波涛动,巫山峰旁乱云飞。昏昏浊世吾独立,义愤燃烧热血涌。权贵只晓傲门第,忧国此中真乏人。豪阀但知夸积富,社稷彼心何尝思!贤者见国衰微征,愚氓犹自舞世间。治乱兴亡恍如梦,世事真若一局棋!”
说实话,齐玄素有点猝不及防。他本来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一帮人开始合唱,这种阵仗,他在道门真没见过。
????????????????他是来冒充阴阳师的,不是来冒充攘道志士的,哪里学过这东西,张不开嘴,跟不上调,很快便被别人注意到了。
待到合唱完毕,立时有人质问齐玄素,为何不会“攘道志士之歌”。
自然是吾作出面解释,这位是新入会的兄弟,对他有救命之恩。
不过攘道派内部也是派系林立,质问之人与吾作并非一路人,立时把矛头指向了吾作,转而开始质问吾作,既然是新入会之人,如何能参与大会?若是泄露了机密,那算是谁的?至于什么救命之恩,那是你欠的恩情,可不是我欠的。
造反本就是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差事,都是把生死不当一回事之人,尤其是凤麟洲还推崇所谓的“物哀”,于是吾作一下子就急眼了,直接按住腰间刀柄。
那边也不甘示弱,直接拔出刀来,比比划划要给吾作来个天诛。
吾作这边自然不能坐视自己人受欺负,也纷纷准备动手。
另一边同样不是孤身一人,跟着围了上来。
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两派人的冲突。
这两派人平日里也各有交好的盟友之流,真要打起来,其他人未必能独善其身,说不定就要演变成一场大乱斗。
前田正雄不能坐视不理了,先是一声大喝,阻止两派人动手,然后带着心腹亲信分开人群,大步而入。
两派人一起向前田正雄行礼,然后要让前田正雄主持公道。
前田正雄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耐烦。刚刚入会,自然不应该参与大会,可也犯不上大动干戈。关键是有客人在,凤麟洲受中原影响极深,同样有家丑不可外扬的习惯,在圣廷面前大打出手,家丑外扬还是其次,在圣廷看来,攘道派不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吗?他们不免要考虑,这样一盘散沙,值得投资吗?如果圣廷撤资,那可是影响大局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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