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司还有个会要开,我能走了吗?”她已经在这里耗费四个多小时了,很多工作用手机是处理不了的。
贺庭洲反问:“我说不能你就不走了吗?”
其实霜序听见了徐桢刚才汇报的行程,他下午跟xx公司的x总有一场会面,肯定不需要她了。
所以她“嗯”了声,表现出一副万事以他为先,随时为他效劳的忠诚样子:“会晚点再开也可以。”
“行啊。”贺庭洲说,“陪我一起去见客户怎么样?”
“……”霜序表情有点想裂开,早知道就不装了。
刚才那一觉睡得很舒服,贺庭洲心情不错,大发慈悲放过她:“回去吧。”
他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徐桢,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停:“晚上去太和院找我。”
去那做什么,霜序心知肚明。
她下意识看了眼徐桢,后者淡定自若毫无反应,神色间连一丝波澜都找不出来,八成已经知道她跟贺庭洲的关系了。
他是贺庭洲的心腹,保密能力应该挺强的。
“看他干什么。”贺庭洲的声线凉凉飘过来,“三个人是不是拥挤了一点?”
“……”
徐桢的肢体明显僵硬起来。
霜序要尴尬死了,真想用胶带把贺庭洲的嘴给粘上。
她用最快速度逃离这间办公室,出门时险些撞到一个复印文件回来的秘书。
因为白天在云盾耽误的时间,晚上霜序下班迟了一些,开车到太和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
别墅内亮着灯,但她按门铃没人开,站在门口给贺庭洲打电话。
“到了?”电话那端的背景音有好些人的交谈声,贺庭洲似乎还没忙完,“进去等我,密码是狗的生日。”
霜序心想你是不是高估了我跟你家狗的交情:“它生日是多久?”
贺庭洲说:“不知道,那你只能叫它给你开门了。”
“它在家?”霜序马上往房子里张望,没看到狗的身影,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端停顿两秒,贺庭洲嗓音里拖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愉悦:“等着急了?再有十分钟结束。”
那回来怎么也要三四十分钟吧。独自跟大型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还是有点怵。
霜序犹豫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好了。”
就在这时,门锁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她愣了一下,扭头看过去,门缝里面一只严肃的狗头。杜宾用前爪把门推开,坐在门口看着她。
……它竟然真的会开门。
不知道该夸它聪明还是单纯,随便来个人就给人家开门,不怕把坏人放进来。
霜序跟它隔着门无声对峙片刻,狗歪了歪头,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不进来。
老实说,除了第一次见面舔了她一口,杜宾的表现其实一直都很友善,上次还给她送冰袋,她不好再用那种恶劣的揣测怀疑人家的狗品,硬着头皮把脚迈进去。
这狗不怎么叫,也不乱扑人,就是她走哪,它跟到哪。
霜序在客厅坐了一会,它就趴在距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上。她起身上楼,它跟着站起来,寸步不离地跟到二楼。
等得实在无聊,她在二楼转了一圈。
她以为贺庭洲会更喜欢黑色系沉稳风格,实际上这栋房子的设计是自然清新的浅色调。
悬浮楼梯通向二楼,巨幕落地窗和天窗的设计使得一千多平米的空间通透明亮,院子里的植被经过精心培育,如果是白天,应该会有漂亮的树影从玻璃投进来。
泳池里蓄着水,平静的水面在夜晚轻轻漾着波纹。
总之,房子里处处充满艺术气息,但看起来不像是有人长住的样子。
贺庭洲平时大概并不住在这里。
昨天那盒冈本依然扔在卧室的沙发上,霜序经过时瞥了一眼,还未拆封。
她在床畔坐下来,狗也坐下来,懒洋洋往地上一趴。
盯着她,跟监视犯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