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像押解犯人似的把她送到电梯厅,亲自送下楼。
“你对程湜也感兴趣?”
“没有啊。”陆漫漫说,“就是觉得他挺好玩的,逗起来很有意思。”
“你要是无聊想找个人逗着玩,最好还是换一个人。”霜序说,“他是我们公司的核心骨干,你别把他当玩具。”
“好吧。”陆漫漫看见街角的咖啡厅,“你请我喝杯咖啡呗。”
霜序道:“免费使用我的员工,我还要请你喝咖啡,你们家的基因怎么这么霸道?”
“我帮你跟我表哥打那么多掩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陆漫漫挽上她胳膊,把她拽到咖啡厅。
霜序顺带给同事们点了咖啡,等待咖啡的时候,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扭头望向某个方向。
咖啡厅中央的实木隔断架上展示着手工陶艺杯子,视线被镂空的架子阻隔,看不到另一侧的人。
她转回去。
店员将打包好的咖啡放在台面上,陆漫漫喝着手里的咖啡,当着店员的面吐槽:“真难喝,你平时上班就喝这玩意儿?”
“你试着偷偷喝,就会觉得美味了。”霜序说着话,毫无征兆地再次回头。
一颗脑袋迅速地从隔断旁边缩了回去。
“怎么了?”陆漫漫注意到异样。
“那个人好像在偷窥我们。”
那种怪异的感觉挥之不散,霜序蹙眉盯了几秒钟,抬脚朝那个方向走去。
绕过隔断,皮质卡座上坐着一个女人,手里的菜单刚好挡住她的脸。
她穿着打扮雍容不俗,放在桌子上的包包是稀有皮,看上去是个既有钱又有品位的贵妇。
是她误会了吗?
霜序正怀疑自己的第六感是不是失灵,只听跟过来的陆漫漫喊了一声:“妈?”
霜序诧异地看着那位贵妇人,她终于把面前的菜单放了下来,脸上还戴着一副墨镜。
墨镜摘下来,果然是陆漫漫的妈妈——陆太太贺文婧。
霜序意外极了,礼貌地叫人:“贺阿姨,这么巧。”
贺文婧道:“好久不见了,霜序。”
陆漫漫纳闷地问:“我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家吗,你来这干什么?”
贺文婧端起面前的拿铁:“我来喝咖啡的呀。”
陆漫漫眯眼:“我们家附近的咖啡店是全都倒闭了吗,让司机大老远送你到四十公里外的死难喝的咖啡店喝咖啡?”
说完转头对旁边擦桌子的店员道:“无意冒犯。”
店员:“……”已经被冒犯了。
贺文婧迅速把嘴里的咖啡吐了出来:“我就说怎么这么难喝,跟涮锅水似的。”
店员:“……”
空气里浮动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尴尬。
被拆穿的贺文婧,被冒犯的咖啡店员,还有隐约明白了什么的霜序。
贺文婧跑这么远来喝咖啡,总不会是闲着没事干跟踪自己女儿玩。
片刻后,霜序主动道:“贺阿姨,要不去我们公司坐坐吧,就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