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还在丰富发散的思维活动戛然而止。
这个答案直接又坦率,没有贺庭洲标志性的嘲讽,霜序回头,正好撞进他幽深的瞳孔。
那对冷眸噙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意,光影在里面切割成明暗两半,亮的星芒格外能蛊惑人。
这是贺庭洲最喜欢的颜色,只送过她一个人,他说喜欢她穿这个颜色。
这太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了。
这段时间的贺庭洲不止一次让她产生过这样的误解,可就在前不久,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冷淡又恶劣的。
兴许他对待睡过的女人就是会多点柔情,男人嘛,床上床下就是两种生物。
不过哪怕是哄人,也不妨碍这话听起来是顺耳的。
她很排斥成为那些流水线一样的女人的其中一个。
她希望自己在贺庭洲这里,是特别的,虽然这跟他们的交易有着本质上的矛盾。
她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有这种心理,她感情经历太过空白,没有参照物,而她唯一喜欢过的人是沈聿。沈聿作为哥哥,给她的宠爱是无可挑剔的。
可能正是因为被惯坏了,她才会这么霸道又贪心吧,连一条裙子都想要独一无二。
“我只是问问。”霜序说。
“问完满意了?”贺庭洲问。
“我没有不满意。”她辩解,“只是因为这条裙子我很喜欢,所以才会有点在意。”
贺庭洲勾起唇角:“是吗?”
他拖沓的调子太有深意了,霜序肯定地说:“当然。”
贺庭洲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那现在能帮我治病了吗?宋当然神医。”
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夜间不再拥堵的车道上,霜序双膝跪在贺庭洲腿侧,手撑在他肩膀,腰被他紧扣着。
在唇舌紧密的厮缠间,幽谧的车厢后舱只能听到他们交错的呼吸声。
贺庭洲的手隔着裙子抚上去,水光缎滑腻的料子握了他满手。
车停到太和院别墅,司机被赶下车,一秒钟不耽搁地消失了。
贺庭洲把西装外套披到霜序身上,她低头往下瞄,目光触及他西裤蓬起的地方,马上移开。
贺庭洲懒洋洋地挑眉:“果然是神医啊,手到病除。”
“……”
她面红耳赤,贺庭洲心情愉悦地抱她下车,走上门前台阶,指使她:“开门。”
霜序伸手去打开门锁,贺庭洲抱着她进去,把她放下来,霜序脚都没站稳,就被他抵到玄关的实木台面上。
万岁从房间里跑出来,绕着两人挤挨在一起的四条腿转了几圈,见没人理沓,就坐在旁边的地上,用一双黑圆的眼睛望着他们。
霜序罪恶感顿生,在贺庭洲细密的吻中找到空隙说:“回房间……”
贺庭洲低头扫一眼狗:“没听见?”
万岁站起来,乖乖回房间去了。
西服掉到了地上,裙子还悬挂在身上。
霜序双手扶着台面,腰被贺庭洲提着,身高差让她的脚几乎脱离地面,只靠脚尖颤颤巍巍地撑着。
她实在撑不住,带着颤音叫他:“庭洲哥,回房间行吗?”
“这么见外呢。”贺庭洲趁机拿捏她,“换个称呼。”
“换什么?”
“叫哥哥。”贺庭洲说。
她抿住唇。“哥哥”二字对她来说指代着沈聿,这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用来叫贺庭洲也太奇怪了。
“你确定想让我在这种时候叫哥哥?”
贺庭洲眼睛微微眯起,在她腰上惩罚性地捏了一把,霜序蹙眉喊痛,他松了手,给她第二个选择:“叫庭洲哥哥。”
肉麻死了,这两个霜序都叫不出口。
“庭洲哥不行吗?”
就差一个字而已。
“我喜欢偶数。”贺庭洲振振有词,“奇数克我。”
鬼话连篇。
但霜序识时务,不在这种时候跟他杠,想了想问:“那叫你庭洲可以吗?”
贺庭洲动作停了下来。
他喉结忽然滑动了一下,脸上那种气定神闲的神色不见了,低头看她的眸色有些深。
霜序读不懂他眼神的含义,以为他不喜欢:“你不喜欢就算了……”
话音未落,贺庭洲把她快要脱力的身体打横抱起来,抱她上楼回卧室,把她放到床上。
他覆在她上方,挺拔而强悍的身体投落下浓郁阴影,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盖住。
霜序的下颌被他捏住,很温柔地亲了一会,松开时他说:“再叫一次。”
她耳根莫名发烫,又叫了一遍:“庭洲。”
贺庭洲抓住她双腿将她拖近,扣着她腿弯抵进去。他俯下身来,深深地吻她,嗓音又低又紧。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