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心机深沉,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没有想到的是,关婆子竟然也是个童子命的,如此一来更加妙了,两个童子命的,还是母子,沉到河底,还不闹腾个天翻地覆?
果然如他所料,关婆子母子沉了河眼,青蛟以为有人跟它捣乱,想要坏他道行,阻止它化龙,怒气勃发,翻起滔天水浪,将两岸人家全部淹了。
其实要平息青蛟发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把沉河的关婆子母子两个捞上来,青蛟自然也就平息了怒气,可这事只有陈友谅知道,他不说,谁又能窥得这其中关键?
且不说陈友谅得手之后悄然隐去,只说冯府内这一夜欢庆喜乐,大摆筵席,冯提司与周兴几人喝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三更才散去,早晨正睡得香,猛听得府中下人斥责道:“什么事那么急?我家老爷昨夜三更才睡,天大的事也得等老爷睡醒了再说,你这里吵嚷,惹恼了提司,少不得打你几板子……”
来的该是水道衙门的人,否则下人也不会这么说,冯提司听了也觉得下人申斥得对,什么公务不能等等?偏偏大清早的惹人清梦,真是个该死的。刚要蒙头再睡,就听那人喊道:“提司,提司不好了,昨夜黄河走水,淹了岸边两侧十五个村子,死了七八千人……”
恍若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冯提司是水道衙门的主官,主治此地水道,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好,那里想到,这堤坝才修了一半还不到,竟然就发起了水,那岂不就是前功尽弃,修河道盘剥下来的银子,自己也是收了的,那工程自然也就好不到那去,若是朝廷派人来查,知道了自己并没尽了心,岂不是大大不好。
就算能贿赂来查河的上差,那也少不了银子打点,如今这银子可都花的差不多了,又那里有那么多去填补这些如狼似虎的皇差?到时候追究个自己办事不力,这前程不用说了,少不得要惹上牢狱之灾。
冯提司急的心火噌噌的向上冒,急忙下了床,披了衣衫,出了房门,问那衙役:“到底怎么回事?”
衙役见他出来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惊慌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昨夜黄河走水,淹了两岸不少人家,那些个住在河边治河的民夫也被卷走了一千多人,如今城里都是难民,你快去看看吧。”
“秋汛已过,怎么就发水了呢?何况堤坝不也修了一半了吗?”
“是啊老爷,小的也不知道为何就发了水,但听逃难百姓说昨天夜里看到一条蛟龙嘶吼,翻江倒海,这才发了水。”
冯提司这叫一个头疼,家里事情刚解决,高兴还没过一天就又摊上这么个事,难道是自己流年不利,霉星高照?这得让周道长给看看,化解一下。
正想到这,就见周兴伸着懒腰走出了院子,他是道士最重养生,早起成了习惯,不管多苦多累,到了金鸡报晓一准醒来,周兴打了个哈欠,看见冯提司,打了个招呼:“提司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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