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昭想了想,汗如雨下,道:
“是下官大意了,当時念及王婆这老东西可恶透頂,于是只想着狠狠地折辱她才好。却没注意,用错了刑罚……”
王婆听闻此言,等于揪住了陈文昭的小辫子,扑通一下子跪倒,大叫:“求大老爷給我做主啊!”
“別吵!”
丁二苗喝止了王婆,对那陈文昭说道:“王婆因你判决不当,而心怀怨念。陈大人,少不得,要給你一点处罚了。”
“下官滥用刑罚之罪,不敢推搪,甘愿領罚。”陈文昭也倒有担当,拱手说道。
“好,陈文昭听判。”
丁二苗略按了一下震山河,说道:
“王婆固然该死,但是不应当受到木驴之刑。陈文昭量刑过当,导致王婆以婦女之身,人前受辱。冤冤相报,今天也判决陈文昭来世,患失心疯一天,于闹市之中,光身奔逃,被万人围观……”
陈文昭脸上一红,急忙求饶,道:“阎君殿下,可否换一种处罚?下官虽然庸碌,但是这闹市裸……奔,实在、实在是有伤风化啊。”
闹市光身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就算是万书高的脸皮,估计也承受不住。
“陈文昭,你是个大男人,都害怕闹市出丑,可有想过老身当年,被阳谷县全县围覌的羞辱吗?”王婆不依不饶,叫道:
“更何况,只是判决你失心疯之后裸奔,你自己并不知道羞辱,这可比老身当年受到的屈辱,轻了一万倍!”
“我……”陈文昭哑口无言。
丁二苗看了看崔钰,微微一挤眼,示意他为陈文昭解围。
对于陈文昭,丁二苗并无憎恶,所以也有心放过他一码。假如真的闹市出丑,一个人一辈子的声誉,就算是彻底毁了。
“王婆休得呱噪!”崔钰喝止了王婆的叫嚣,转向丁二苗说道:
“上差大人,陈文昭固然有罪责,但是些许误差,可以用行善的方式,来弥补。依我看来,不妨让陈文昭以后多行善事,修桥铺路,怜贫惜老,以赎前生之疏漏。”
丁二苗点点头,道:“这个办法也不错。陈文昭,你有意見吗?”
陈文昭大喜过望,急忙谢恩:“多谢阎君开恩,多谢判官大人美言。”
“他自然没有说的,可是老身不服,求大老爷还我公道啊!”王婆又闹将起来,跪地放泼。
丁二苗冷笑,道:“王婆,你先別闹,等我給你判决之后,你再看看公道不公道。”
王婆担心挨揍受刑,終于止住了喊冤,看着丁二苗,等候发落。
为了量刑有个分寸,丁二苗先问崔钰,道:“王婆在此案之后,有没有投过胎?”
崔钰翻看着卷宗,道:
“和西门庆一样,经历过三世轮回,其余時间,都在地狱中受罚。她三次投生,都是奴婢之身,被主家老爷始乱終弃,后又施以幽闭之刑,三十而亡,流落街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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