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覌正南十二里外,大茅峰二茅峰和三茅峰中间的谷地上,吴展展神情肃穆,身穿明黃色的道袍,头戴道帽,肩背一口无鞘铁剑,正在一个巨大的八阵图中,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
李清冬和万书高,在一边观望,担任护法之职。
而丁二苗却依旧在虚云覌的后院厢房之中,沉睡不醒。季潇潇和顾青蓝守在他的身边,李伟年守在门外。
两个童子,领着一个大阵,面向大茅峰,在前殿打坐念经。
一个大阵就是八十一人,虚云覌当然没有这么多道士,都是从道院那边借调的。
大茅峰上,半山腰处,九霄万福宫的主事道长,也带着一个大阵,面向吴展展所在的方向,盘腿打坐,念咒不停。
二茅峰三茅峰,皆是如此,各有一个大阵,面向吴展展的方位。
其他的五个大阵,则分别设立在万寿宫、万宁宫,以及德佑观、仁佑观、玉晨观。
至此,九个大阵,一共七百二十九人,都在道场中坐定,齐声念咒。
三峰之间的吴展展,踏罡步斗约一个时辰以后,缓缓坐下,闭目凝神,恍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直至红日西斜,吴展展方才从入定中醒来,走进一边的帐篷里,简单地吃了一点素食,歇息片刻。
待到东方月升,吴展展又再次穿上道服,和前番一样,开始踏罡步斗。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有条不紊。
……
九幽地府,阴天子殿上。
秦广王端坐御书案之后的龙椅之上,四大判官,十大阴帅和六部功曹,分列两旁,更有无数鬼差鬼役,都在堂下候命。
“众位爱卿,寡人近两日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秦广王环视着堂下,皱眉道:“三界之内,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启禀殿下,最近茅山之上,紫气充盈,道气澎湃,风云激荡。”崔钰越班而出,拱手道:
“日游夜游二位阴帅,已经查探清楚,乃是茅山三宫五观,所有的上清弟子,集中在一起,布置了一个巨大的道场,却不知意欲何为。”
秦广王吃了一惊,看着日游夜游问道:“果有此事?”
“启奏殿下,千真万确。”日游夜游一起回道。
“只有道场吗?有无其他阵法?”秦广王问道。
“道气强大,我们不敢近前,因此看不到具体的阵法。”日游夜游面带惭愧,说道。
秦广王眉头紧锁,想了半天,站起身来,道:“诸位在殿上稍侯。崔判官孟判官,随我进后堂议事。”
“遵旨……!”堂下齐齐拱手。
崔钰和孟凡晋对视了一眼,跟在秦广王的身后,转入了后堂。
御书房中,秦广王赐座,侍女献上茶来。
“两位爱卿,茅山三宫五观,突然布置道场,是不是要对付我们冥府的?”秦广王问道。
“对付,估计他们不敢。但是臣以为,强行劫狱,带走丁二苗,还是有可能的。”崔钰放下茶杯,说道:
“茅山虚云覌中,有一个女弟子,叫做吴展展,师出龙双火。这人的道法,不在丁二苗之下,更兼脾气凌厉,骁勇非常,有九转阴阳鬼见愁的称号,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