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白依稀记得在二十一世纪初期,每年都有那么几起案例:某些人偏偏要在菜摊上对一些小贩的东西吹毛求疵,然后假装自己在当地有各种门道,非常强势,结果是刺激了对方放弃了口头理论,直接手持利刃酿成血案。
在很多人看来:“就几块钱的东西用得着闹出人命吗?”——然而站在基层角度上来看:“人家就那点养家的钱,还要为占那几块钱小便宜,为了享受吵架对方无法还口的爽快,主动引爆矛盾,脑子有病吗?”
这种脑病——傲慢,思维顽固,只在乎自己的生活,不站在别人的生活角度上算账。
……
在千川这边,赵岚报社这类依靠富人们资金支持的狗仔们,虽然不是上层,却把自己当成上流——衣着鲜丽,眼睛却早就忽略基层需求,手朝着权力和金钱谄媚,却不知道自己的脚站在什么险地。
当然现在,整个邯民城也没人意识到,当炽白这个正统制造师,来抓基层工作,这到底有多么可怕。
4月12日,当陪审团和法官们宣判‘不小心’冲击报社的菜农,要么缴纳‘二十万罚款’要么“四年牢狱之灾”。
法官们这么宣判,则是这帮上流人士看清了,这是炽白想要报复城市中的传统商团们制造谣言的行为,所以和稀泥。在他们看来炽白已经‘报复’过了,而罚款二十万对炽白也能拿得起,双方意思一下就略过去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这个决策不是画句号,而是炽白所等待的一个开始。
……
农副商品管理协会,在所有的菜市场上都摆放了这么一个电视,同步直播了审判。
而菜农,菜贩,这些平时愚钝,把权力全部交给地区大哥们的人群,因为经过基层宣传,而且这事也的确好像和他们的阶层相关,现在是对这个案件非常关心。
上面阶层中这次审判企图调和炽白和商团时遵循的道理,这个阶层是不懂的。
菜贩们只看懂了一件事: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不小心冒犯了那些报社的城里人们,城里人的法庭,硬生生要判决自己这些乡下人为意外故障受罚二十万块钱,否则就要坐牢。
这是财阀国家精英们治国制度上的问题——在执政的时候,有时候是压根就没考虑自己的法令下达的时候,如何在下面变通,稍微照顾一下下层。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下层利益。
……
矛盾很容易激发,但是精准控制矛盾,则是考验组织的水平。
4月16日后,管理会的成员依次朝着那些曾经为过去那些帮派们供货的成员,发送了一张通知单,要求他们更改供货源——为管理会这一边。
这种类似最后通牒的模式,让这些原本和传统商会合作的地主大户们嗤之以鼻。认为是阳和年轻人们在碰壁后的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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