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阳光逐渐变得热烈,盛夏到来了。
武馆内的水池平台上,苏鴷在荡木上,凌空完成了一个转体动作,最后稳稳落在一旁四米的荡木上。
这二十天,苏鴷练习这个动作时,失败了十二次,直接摔入水中,变成了落汤鸡,还有三十多次,狼狈的趴在了荡木上。每一次失败都有一旁幸灾乐祸的嘘声。
作为同龄人中过于努力的存在,苏鴷很孤僻,每一次失败,都是身边那些同龄人的乐趣。因为这些孩子做不到苏鴷这么努力,那么自然是要找“做不到”充当理由。
所以在他们眼中,任何尝试要去做的努力,都应该是“自不量力”的,而这二十天内苏鴷每一次在平衡木上的狼狈,恰好“证实”了他们的看法,所以自然是要嘘声嘲笑。
然而现在,苏鴷做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定体术,并且越来越熟练,那些原先嘲弄的人,全部消失了。
因为先前的孩子只是想喝倒彩。当无法喝倒彩的时候,那就没戏看了——留下来被打脸吗?
以嘲弄为乐的人突然转为喝彩者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些都是十多岁的少年,嘴上承认失败是不可能的。所以苏鴷身边的环境更加安静了,没人会留下来打脸。君不见二十一世纪网络上抨击的帖子,在遇到现实打脸的时候,发言人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吗?
苏鴷对此社会现象,不由叹息:“在地球上,一位位家长,花大钱大价钱将孩子送入好的学校,好的班级。也就是这个原因吧,千万买邻,买一个努力不会被奚落的环境。”
八百年中,庞大的社会基层没有诞生挑战高层的力量,这是不符合概率学的。而在概率学背后,就是这层因素了。
在横拳武馆中,也就是苏鴷这样成年人思维的转生者,才能承受住环境的奚落,坚持完成自己的成长。普通的孩子早就放弃了。
苏鴷从训练区中走下来后,馆内一个人对着苏鴷走来。
“苏鴷,你下来。”说话的是武馆内的三师兄。横拳武馆馆主的二儿子,张无畏。这位初级职业者,年轻时得罪了权贵,人被废了,躯体是被回天师(医牧师)接好了,法脉却永远停留在初级武士(士兵)的状态。
在听到长辈的呼唤后,苏鴷乖乖的走了过来。这位武士摸了摸苏鴷的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内向的孩子。”
苏鴷在武馆内很内向,每天修炼定体术,然后努力构建法脉,再然后就是泡在武馆内读书。该做的功课比所有人做得优秀,不与任何人冲突,甚至连武馆的大门都不迈出一步。被武馆内的各色闲人戏称,不愿意出阁的小子。
但是这样的性格不被张克天所喜欢。这位武师大人虽然已经养气,要求弟子们有理有据,但是本性中喜爱张扬肆意的性格。——苏鴷现在这种外显的怂样,虽然成绩上很优秀,但是馆主打心眼不喜欢这样驯良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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