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鹜生站油灯旁哈腰喘气,顾不上说话,头往回看,黑乎乎一片,也不见有什么东西跟来。
油灯旁那人睁着大眼瞪着陈鹜生,情绪有些暴躁,那人向脚底下喊:“爹!那小白脸跟上……上来了!”
陈鹜生愣了,那人怎么冲地底下喊?不一会儿,他爹大胡子从他脚底下爬了出来,陈鹜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脚底下有个洞,只是夜太黑,油灯将他的影子挡在了洞口上,让人看不清。
大胡子走了陈鹜生跟前,油灯的微光闪照着他那一张狰狞的脸,陈鹜生瞥见他手拎了一把短铁掀,这情景,该不是在盗墓吧?大胡子咧嘴说话,唾沫星子飞了陈鹜生一脸,大胡子骂道:“小王八羔子!老子以为白天把你给甩了,没想到你还在跟踪我们,说!你他娘的想干什么?”说着,揪住陈鹜生衣领,举铁掀做出要拍陈鹜生的架势。
陈鹜生赶紧解释:“大爷,大爷,我不是跟踪你们,我这是迷路了,我真的是胡乱走的。”
那洞里又爬出一人,正是那双胞胎兄弟,兄弟俩站一块,一个说:“爹,他发现咱们的勾当了,俺看还是打……打死他!”另一个说:“打死他!”
大胡子准备要拍下,手一晃,却又没拍下,哼的冷笑一声,说:“小东西!老子现在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黑道也好,白道也罢,你现在如果听老子的话,老子就暂时不弄死你!”
“我听我听!”陈鹜生快吓傻了。
大胡子指指地下那洞,说:“你爬进去,俺在你后面,俺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大胡子把陈鹜生推倒在洞口,陈鹜生呜呜闷声抽噎,那俩兄弟,一人吼叫:“别他娘的磨叽,快给老……老子进!”另一人也吼叫:“老子进!”
大胡子伸手给了俩儿子一人一脑袋瓜:“你俩龟儿子!俺吼叫当他老子,你们俩也吼叫当他老子,咱仨都成他老子了,那你俩该叫俺啥?”
俩兄弟一时懵了,你看我我看你,一人试探性的说:“叫……叫哥?”另一人说:“叫叫哥。”
大胡子伸手又是一人一脑袋瓜:“都闭嘴!老子说了多少次了,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俩兄弟不说话了。
大胡子看看油灯,问:“大根,俺不是说了,俺们一下去就把灯给灭了,你咋不灭?”
大根就是双胞胎兄弟中的老大。他低下头不吭声,显然是忘了。
大胡子吹胡子瞪眼,说:“二根,灭灯!”
二根拿起灯,往里使劲一吹,天地又分不清了。
大胡子对着黑说:“大根你还是留下把风,二根跟俺后面,俺第二,这小东西第一,小东西,进去!”大胡子踹一脚陈鹜生的屁股。
陈鹜生摸摸泪,没有谁能帮他,他只能听之任之,他准备下洞,大胡子往他头上套了个头灯,进洞前打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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