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将城中各坊门禁撤走……”斐潜示意一旁的医师先下去,然后对庞统说道,“只需在城门和城外要道之上设卡……就像是捕兔,越是挖土,兔子便遁藏得更深,搞不好还将原来的洞口搞塌了……”
斐潜微微动了一下肩膀,虽然疼痛,但是还算是可以,并不算什么太严重的伤势。
得益于斐潜对于军中金创之类伤势的医疗重视,从高度酒精清创杀毒,到蒸煮麻布包裹,再加上张云配制的金疮药收敛伤口,在现有条件下已经是最大程度减少了感染的可能性,也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唯!”庞统很快的就明白了斐潜的意思,“某这就去安排!若不能引其出洞,某便无颜在见主公!”说完,庞统便急匆匆的告辞走了,这一次征西在他的地头上出了事,简直仿佛是在庞统脸上左右扇了十几个耳光一般,若是不能查出背后主谋,庞统不仅颜面上暗淡无光,甚至罪责也无法减轻。
城禁并不能持续太长时间,时间一长就容易引起各种连锁反应,普通民众也是需要出城樵采的,长安城内的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待在家中等斐潜将背后的主谋者抓出来才出门上街。而且还有一个因素,就像是斐潜所说的,若是逼迫得太紧,说不定就会有人将弃子抛出来,而一旦断绝了顺藤摸瓜的可能,要找到隐藏在其后的主谋者就更加的困难了。
同时,说不定主谋者也未必在长安主城内,所不定躲避在周边陵邑之内,而要将周边陵邑也一同封闭查寻,那就基本上要动用大军来行动了。
“城中陵邑之内,可有何流言?”斐潜转头问黄旭道。
黄旭在一旁说道:“城中略有主公安危之言,但昨日夜间府衙张榜公布,主公无恙,民众也就少了几分忧心……不过……也有人说这是……”
肩膀伤口时时传来的刺痛感,让斐潜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听了黄旭的话,斐潜吁了口气道:“人心,最是琢磨不定。吾等强说无恙,恐怕多数还是不信……若是我等表现得过于紧张,反而会让人猜测我已经重伤濒死,徒生乱象……至于些许谣言,也是正常,等过两天某露个面,也就消散了……”
“主公所言甚是。”黄旭应了一句,然后咬着牙说道,“待捉到了事后谋主,某定要将其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对于斐潜遇刺,黄旭身为愧疚自责,恨不得以身代之。
斐潜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在自省,觉得自己在这个方面上的防备,还是太过于大意了一些。
这是一个刺客横行的时代,春秋战国时期的专诸刺王僚、豫让刺赵襄子、聂政刺侠累,再到后面的荆轲刺秦王,刺杀政敌、干掉敌国首脑,从**上直接消灭,是一种相比较大军对垒而言更加成本低廉的方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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