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尽快的带给於扶罗!
人们在犯下错误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回避和寻找借口,呼厨泉也是如此,当他意识到可以用这个说辞来掩饰自己的愚蠢和贪婪的时候,他在内心当中就已经越发的坚信这个借口是无比正确的,是珍贵万分,是他千辛万苦,舍生忘死才打探出来的了,自然可以抵消之前他擅自调动兵卒南下的罪责。
呼厨泉虽然挂着南匈奴右贤王的名号,但是别忘了,於扶罗才是大汉朝正儿八经册封的单于。虽然这样说起来多少有一点耻辱感,但是耻辱的时间长了,南匈奴人也就渐渐习惯了,反倒是认为这样才是正确的,就像是后世人喝豆汁,有人说酸臭,避之大吉,也有人说酸香,趋之若鹜。
从临晋城往北便是粟城。
因为关中郑氏的里应外合,呼厨泉拿下粟城的时候也没有费多少气力,也自然将这个粟城交给了郑氏之人来管理,算是双方合作的一点小小的利润往来分配。
但是现在……
呼厨泉仍旧忘不了之前的那一幕幕的情形,那征西骑兵出现在山坡之上,那三色战旗在空中飘荡,那如同钢铁洪流一奔涌的骑兵队列……
更忘不了的便是那个名字,不知道已经在呼厨泉心中嘴里来来回回倒腾了多少次,多少遍。
上一次见到征西将军斐潜,是在什么时候?当呼厨泉心中冒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那时候应该还是在并北,自己还不是右贤王,还是跟在於扶罗身边,在平阳之北的一个小土坡上见了面。那时候整个并北平阳地区,自己和於扶罗依旧是举足轻重的一只力量,斐潜当时也是有求于自己,有求于南匈奴不要加入白波军的一方。
放眼整个并北,除了鲜卑之外,便是自己这一方,纵然是弘农的那个汉人,都需要借用自己的力量,当时自己的感觉,就是天下之大,足够自己和兄长於扶罗纵横驰骋的了。因此在於扶罗遭遇大变之后,有些犹豫不决,游移不定的行为和举措,也是让呼厨泉很是鄙视。
冒顿血脉,岂能气短至此?
越是天崩地裂,越是气运变幻的时候,便越是大好男儿追逐心中志向之时!难道就在并北荒漠,白白看着时机错过?或者是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选择一方进行头投靠,成为别人旗下的走卒?
越是乱局,便越要早点决断,不论是东南西北,毅然前行,直至将一方天地掌握在手中,再去放眼天下,看看有没有机会趁着天地变换,风云再起!
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而那个时候的斐潜呢?
蜷缩在破败的平阳北屈,只有几个手下,军中也仅仅几百千余的兵卒,在加上七拼八凑招募而来,或是借来的兵马,就连外表也是普通汉人读书郎的模样,皮肤白皙的宛如女子,更不用说有什么英雄气概了,怎么瞧也不像是一个有什么出息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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