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氏众人巨大的咆哮声,甚至一度遮掩了韩遂军吹响的号角,吓的战马都躁动不安往一旁逃窜,也搅的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阵型又是一阵混『乱』,许多韩遂的兵卒长大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盯着骤然在身后出现的蒙氏战旗,脑袋当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部队?
相比较韩遂兵卒的茫然和失措,蒙氏众人反倒是齐心一致,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猛的扑向了韩遂的兵阵,目标直指韩遂本阵!
羌人兵卒匆忙『射』出的一些箭矢根本无法阻挡蒙氏众人的脚步,即便是有人中箭倒下,但是其余的人员也宛如不见一般,大声咆哮着,轰然一声撞进了韩遂的仓促组建的后营阵列当中!
“……秦人捐甲徒裼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张仪形容秦军的话语或许有一些为了让纵横之术成功的夸张,但是有一点的是确定的,秦人在战场之上的勇猛程度,是当时的六国难望项背的。
在战场之上,秦人就是饿狼,就是猛虎,就是张牙舞爪的凶兽!
曾几何时,他们是六**队的噩梦,是所有将领寤寐难安的对手,是笼罩在山东战国贵族头上长达百年的阴云,悬挂着在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就在秦人的战斗口号响起的这一刻,似乎四百年前的纵横六国的秦军再次降临一般,韩遂的兵卒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群人,像是尖刃一般,顿时泼溅出一片血花,又像是重锤一般,砸压得韩遂后营阵列立刻弯曲起来。
蒙恕呼啸着,一手擎着长剑,一手举着盾牌,熟练的收割着对面的韩遂兵卒,就像是多年耕作的农夫在收割自家天地的庄禾一般,轻松写意,娴熟无比。
蒙恕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年轻的时候,他曾经用李蒙这个名字在凉州混过一段时间,大概是五年之前吧,还跟着董卓征战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李帐下竟然也有一个叫同名同姓也叫李蒙的时候,担心引人注意究根问底,才悄然回到了蒙家寨。
而蒙氏众人当中,像蒙恕这样的其实也不少,就拿蒙恕来说,其实他化名为李蒙的时候同样也带着一帮兄弟,征战的时候也都在一起。这在汉代也都是默认的规则,所谓良家子从军,便多半如此。
上过战场的老兵大都知道,恐惧是在战场之上最没有的用的东西,恐惧会带来紧张,会畏手畏脚,会反应迟钝,而这些往往又是战场之上最为致命的东西,只有抛下恐惧,一心一意的面对眼前的对手的时候,身体才能灵便起来,也才更有机会从战场之上存活下来。
而且,这一次的冲阵,其实比起之前那些两军森严,阵型严禁的战斗来说,韩遂兵阵阻碍更少,破绽更多。
韩遂兵卒根本没有想到后方会出现敌人,也没有任何的作战准备,甚至因为第一天韩遂被斐潜的那席话给气得吐血了,导致营地内部的防御体系也没有按照平日里的习惯来安排,除了在前方的几个哨塔用来侦测示警之外,在后营这里竟然连哨塔都没有建设,更不用说挖什么阵列前的沟壑来拒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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