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朗说话间,又深拜下去,并凝声继续说道:无论外间邪言如何,但在我心间,只觉母亲虽非亲生,更胜亲生,如今搅扰母亲清净,未能平稳孙氏上下,实在是自觉无能,羞愧万分,恨不能
孙权实在是忍不住,怒声说道:孙朗!你冷嘲热讽,是觉得我听不出来么?
孙朗哈哈一笑,哦?你还有耳朵哦,不,你还有心啊?还能明白啊?难得,难得!
你孙权气急。
好了!吴老夫人收了眼眶里面的水气,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然后再次问孙朗,你究竟想要什么?
虽然两句都是一样的你究竟想要什么,但是口气截然不同,前一次的绵软,而后一次则是刚强。
孙朗哈哈笑了起来,似乎遇到了最为可笑的事情,对么,事已至此,又何必虚言?
是啊,何必虚言吴老夫人吸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我倒是真没想到,这小别经年,朗儿倒是进步斐然啊
孙朗也是笑了笑,笑容同样有些苦涩,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日思夜想,自然有所得也。
三人短暂沉默了片刻。
孙朗抬起眼眸,盯着孙权,某也不求其他,唯一所憾,便是孙氏家业非托于贤也!人不患欲壑难填,便是江东上下,供养其一人又有何难?只恐轻重不分,负大却量小,谋寡而妄为!母亲大人以孙吴两族身家相托,却不知此者却着眼锱铢得失,庸气于外,不明轻重,实在不堪为人所望也。
你你你孙权手指孙朗,大胆!你竟然污蔑于我!
哼,孙朗不理会孙权的无能狂怒,转头对着吴老夫人说道,孩儿此番用事,除表冤屈抑郁之气外,也是期盼能与母亲大人亲密无间,可日夜于膝下受教聆训,再不为邪情所阻
孙权几乎要暴跳起来,你他娘的才邪情,你全家都邪情,哦,不对哦,这么一说好像连自己都绕进去了
孙权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灵光一动,忽然说道:朗兄此言种种可是故意激怒于我?
孙朗一愣,旋即笑道:哈,看来你也长进了。
吴老夫人看了一眼孙权,然后转头看着孙朗,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冷笑道:如你所述,当下情势,可是应你所愿?
孙朗说道:虽有异,然可补也。反倒是若任其糜烂,恐怕就积重难改了!我不愿父亲一世英名之下,却至此而终!故而孩儿奋而用事,虽然略亏于情,但能守于心。
吴老夫人听到这话,便笑起来,开始只是低笑,旋即笑声渐渐变大,到最后更是指着孙朗,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抬手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有趣,有趣!经年有别,确实当另目相看。见你之前,老身还心怀愤懑,见你之后,便是心念通达,朗儿进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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