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郎哆嗦着爬了起来,冷的浑身发着抖,波、波、**……得,德,特塔……
嗨!老兵叹了口气,将牛大郎拉进了只是开了一条缝的城门,然后指着城门内部的一角,说道,看把娃冻咥……暖和暖和再说咧……
城门之内的角落虽然也不见得又多么暖和,但是至少不用被寒风直吹,蜷缩着抖了片刻之后,牛大郎才算是缓过了气来,将来意和老兵说了一遍。
老兵看着牛大郎,目光之中略微带出了一些难以描述的味道,沉默了片刻才说道:你娃啊,听伯伯的,莫去咧,等太阳大些,便赶紧回家算球咧……
牛大郎迟疑了一下,摇头,然后很用力的摇头。
老兵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城中的街道,犟娃子,由得你……这条街道往北走,看见红色大门就是县衙咧……你这牌子,要到那边去换……
牛大郎挣扎着起身,然后要向老兵拜谢,老兵却已经背着手摇着头,不再理会牛大郎径直走开了。
冬日,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明显是劳役身份的,拿着木铲和木撅,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扒拉着……
牛大郎踉跄走过,这些劳役连眼皮多抬一下都没有。
双方沉默着,交错而过。
然后劳役默默的,将被牛大郎踩出了脚印的积雪地面划拉掉。
县衙红色的大门紧闭,没有人进出,但是侧面围墙之处有一排房间,有不少小吏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便是处理一般事务的官廨。
确实,县衙并不难找,见到往来的官吏也很多,但是牛大郎却不知道应该找谁。大汉王朝,对于百姓还算没那么多规矩,在汉初推行黄老之政的时候,甚至还保留一定的春秋习俗,民间农夫可以登堂论政,所以牛大郎到了县衙所属的官廨之处的时候,并没有像是后世封建王朝严禁靠近多少米否则就是格杀勿论一样。
即便是如此,牛大郎依旧四处碰壁。
什么?换牌子?我不管这个,你找别人……
走开!走开!别挡路!没看到这里忙着么?走开!
什么牌子?不知道……走走走走,别在这里晃荡……
你瞎眼了啊?这里是县衙大堂,是随便人都可以进的么?滚!
……
牛大郎捏着牌子,看着来来往往衣冠整齐的官吏,茫然且无助。牌子上已经干涸显得有些发黑的血迹,不知道是被汗水还是雪水沾染了,似乎晕染得深更大了一些。
汝欲……嗯,你是要来办什么事情?一名年轻的小吏来来回回了好几趟,看见了牛大郎傻傻站在走道旁,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问道。
牛大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将自己的事情叙说了一遍。
年轻小吏眨巴了一下眼,你说,你是……牛四夏的儿子?
牛大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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