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喃喃的重复道,神情不免有些恍惚。这个称呼,他已经多少年没能听到了。
大公子?
高定也在重复着,并且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瞄着刘范和这三名使者,挠了挠下巴上的胡子。
某……某四弟,可……可还好?刘范声音不由得都有些颤抖。
回禀大公子……使者低着头回禀道,主公前些时日,虽说并无拘禁,然实如囹圄一般……如今时日长了,方有些松懈……小的也才有机会前来此处……
刘范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有信物?
使者回禀道:回禀大公子,小的身上并无信物……
刘范闻言不由的一愣。
使者连忙又说道:如今建宁事急,成都内外戒严,出入都是严格搜查,故而无法携带信物……
高定在一旁哼了一声,说道:切,连信物都没有?
刘范不满的横过去了一眼,然后又转头问道:既无信物,可有他事?虽然说没有信物确实是有些问题,但是想一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刘璋是被看管着的,就不可能大大方方的派人出来,既然不可能直接派人出来,那么自然也不可能让这些随时都有可能被抓的人带着什么信物,否则一旦出了问题,岂不是小命都没了?
所以,若是自己处于四弟的位置,说不得也不好给什么信物。
使者叩首道:回大公子,主公就是交待小的,见到了大公子就一句话……
什么话?刘范追问道。
成都之兵,已驱定笮。使者说道。
什么?高定吓了一跳,此言当真?谁带的队,兵马又有多少?
使者瞄了一下高定,然后又将目光集中在了刘范身上。
刘范对于使者的这样表现很是满意,便摆摆手,大度的示意道:此乃夷人王也……但说无妨……
唯……使者对着高定拱拱手,表示见礼,然后说道,应该是徐庶徐元直领军……兵马应有五千左右……其余的么,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正是成都兵马抽调大半,故而小的才有机会前来报信于大公子……
刘范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当道之中有军寨,你等几人如何通行得来?
使者说道:有山间采药小路,可捶绳于崖壁而下……
刘范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又问了些其他的什么,但是使者要么说不太清楚,要么说自己也不了解,所以也没有获取多少有效的其他方面的详细信息。
使者退下去了。
关于使者的真假问题么,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难以分辨的,毕竟只要是等上几天,如果使者所说的事情真的出现了,自然就清晰了,所以高定也没有继续纠结有没有信物的问题,而是考虑起来如果真的出现了使者所说的事项,究竟要如何处理。
刘范也是沉吟不语。
若其言为真,川蜀徐元直乃已魏文长为饵,然后侧翼绕行西山,奔袭建宁啊……雍闓看着地图,分析着川蜀的战略部署,怪不得魏延魏文长一动不动,既不领兵前来,也不后退,平日里就是派遣些精锐斥候,绞杀我等哨探……原来就是为了迷惑我等啊……
高定看着地图,也是皱眉。如果使者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自己就等于是一头撞上了徐庶徐元直的主力部队,就算是自己能抗下来,估计也是惨不忍睹,所以眼珠转了几圈,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如何?我说西山之道才最为重要吧?徐元直此策颇为狠毒,但既然知晓,何不将计就计?
刘范说道:先克魏氏军寨?
高定摇了摇头,说道:军寨修于当道,临高而下,纵然双面夹击,也不容易速下,不如埋伏于西山之道,若是取了徐元直性命,那么川蜀必然大乱,届时就算是魏氏再勇猛,又能如何?故而,应合并一处,先灭了西山之敌!
雍闓也是说道:我等迟缓多日,魏氏定然多有准备,而西山之处来敌么……这一路上定是急驱而至,我等正好可以半道而击,以逸待劳,定然大破其军!
刘范想了又想,站起来盘着走了好几圈,虽然他看不惯高定和雍闓,但是在面临的问题面前终于是暂且放下了心中的那些不快,同意了合并一处,前往西山之道上进行埋伏的策略,准备迎击徐庶徐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