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对方不是应该败退溃散了么?
怎么会这样?
徐晃有条不紊得下达着命令,让前排的刀盾手和长枪手进行配合,然后用位于中间的箭手和弩手,收割着位于后方的荆襄兵卒。
虽然徐晃也有些兵卒在搏杀之中倒下,但是相对应的没有多少配合度得荆襄兵卒倒下的更多,损失非常的惨重。
时间一长,就连刘琦也渐渐觉得不对劲了,抓住了蒯琪连声质问:“怎么回事?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蒯琪脸色也是苍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策略基本上都较为完整的执行了,可是为什么就没有好的效果?
“这个……未曾想彼之兵卒如此悍勇……”蒯琪哆嗦着,挤出了一个解释,“非谋之过,乃兵等不及也……”我的谋划都是完美的,也是没有错的,错的都是最下面的人不努力,不拼命!
如果说一流的谋士能够计划周全考虑细致,那么二流的谋士就是只能在一个方面上细致,而三流的么,自然就是策略看起来细致……
就在刘琦不断追问怎么办的时候,兵阵对决之中,天平已经缓缓的开始倾斜了,而一旦一方失去了平衡,倾倒崩溃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随着荆襄兵卒不断的有人被长枪刺穿胸腹,有人被战刀开膛破肚,有人被箭矢射中惨嚎,终于有人在死亡的面前清醒了过来,迟疑着不敢再往上扑。
气势这种东西,虽然说看不见摸不着,但很是玄妙,此消自然彼长。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搏杀之后,徐晃手下越发的显得镇定,就连气力减退的前线兵卒,也能得到了相应的替换和修整,虽然被荆襄的兵卒不断冲击,但是依旧维持着一个良好的状态,渐渐的就占据了战场的主动。
“杀出去!两翼包抄!”
徐晃盯着一侧山体之上代表着刘琦的将旗,指挥着兵卒开始反扑!
荆襄兵卒不敌,面对徐晃兵卒的逼迫,不由得开始后退,而一旦开始后退,整个颓废的势头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像是拔河比赛僵持的阶段打破之后,往往就是一方会稀里哗啦倒一地一样,在巨大的落差面前,几乎所有的荆襄兵卒心里都跳出了一个念头,完了败了没救了再怎样努力也没有用了,然后哗啦啦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
“不!守住路口!”刘琦尖叫着,“别让他们上来!”
蒯琪脸上一片灰白,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形同木偶一样,摇摇欲坠。是的,守住路口,守住登山的小径是还能阻挡一下没有错,但是山上什么都没有,就凭刘琦的这些亲卫护卫能守多久?
蒯琪仿佛像是失去了灵魂,他几次用力的捏紧了腰上的长剑剑柄,想要拔出来自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剑就像是粘在了剑鞘当中一样,怎么都拔不出来,最终只能是颓然坐倒在地上,带着一丝哭泣的声音念叨着:“投……投降罢……”
刘琦闻言,转身过来,愤怒的抓着蒯琪的衣领,将蒯琪像是一块腊肉一样摇晃着,“这就是你的谋略!你的主意!说要打也是你!现在,现在你又说要投降!”
蒯琪无力的摇晃着,没有回答。
刘琦气急败坏的将蒯琪一推,原本也不想着怎样,但是没有想到蒯琪身后刚好有一块石头,绊了一下,踉跄之中竟然站不稳,一路惨叫着跌下山崖……
“啊……”刘琦傻眼了,“这……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护卫默默的缩着脑袋,低眉垂眼的默然不语,表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刘琦伸着脑袋往山崖下蒯琪的尸首看了一眼,然后哆嗦了一下,颓然坐倒在地上,长长叹息了一声:“投,投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