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内,唯有穆延宗一人。
他指尖捏起信封,看着单薄一页的信纸,在自己眼前晃悠。
唇角露出一抹嘲讽。
天子这般偏袒二皇子,也不知,日后会不会后悔?
穆延宗将手中的信笺丢入一旁的火盆内。
火苗顿时就将信纸吞噬殆尽,化成了一层浅薄的灰烬。
穆延宗冷哼一声,起身,拿起自己的披风。
借着浓墨的夜色,匆匆出了南安大营。
骑上自己的爱驹,朝着京都的方向,疾奔而去。
守城的将领,瞧见穆大公子的令牌,匆匆开了城门。
穆延宗丢下一些碎银,匆匆入城。
只是并未回了肃穆侯府,而是直奔太子府邸。
当叶景云得知自己将要一顶小轿子抬入太子府邸时。
这便是没有名分。
叫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
可到底是皇后的旨意,谁又能说,这不是高高在上帝王的意思呢。
当叶景云将屋内能砸的东西尽数砸毁。
老夫人便吩咐人,将屋里的东西都尽数搬了出去。
只留了一张床榻,一张圆桌同几个圆凳,衣柜、书架、书案。
便再无旁的物件。
就连梳妆台,老夫人都吩咐人搬了出去。
首饰一并也被没收。
但凡能划破皮肤,或有伤及性命的物件,老夫人都命人收了起来。
若是,三孙女寻死,难免天子动怒。
一家子要跟着遭殃。
老夫人指派了两个嬷嬷和六个丫鬟,每日两班倒,在屋内守着三孙女。
就是为了以防三孙女寻了短见,届时不好交叉。
叶景云从前跟在身边伺候的婢女,现下都被二夫人江氏捆在柴房。
虽说审问了一些事情出来。
可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彻底清除。
二夫人江氏哪里还能再相信这些丫鬟,自然也不会叫这几个丫鬟再去女儿跟前伺候。
不过现下都暂时一并关在柴房中罢了。
二夫人江氏回了娘家,已经住了两日。
江老夫人望着已经在自己面前哭闹了两日的幺女。
心口烦闷,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江大夫人阮氏看不下去,终于对这小姑子发了怒火。
“小姑,婆母这两日,眼瞅着被你闹的又瘦了些,精神头也不比从前。”
“小姑凡事不能只顾着自个儿,也该为婆母思量一些才是。”
江大夫人阮氏一叠声训斥这小姑,眉心紧拧。
一面还要为婆母顺着气。
老夫人到底顾念江氏这亲生的幺女,这才一连忍着心口绞痛,任由幺女在自个儿面前闹了两日。
叶二夫人江氏听了大嫂这话,瞬间就有些绷不住。
抹了一把眼泪,抬眸怒视着大嫂,嘲讽道,“大嫂身份尊贵,我同大嫂没得比,可说到底,我也是侯府的嫡女,大嫂嫁入我们家,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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