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容许久没答话,仇宝娘皱了皱眉,道“您不愿意告诉婢子也没什么,但婢子今日试探卫夫人口风时,被她追问不过,吐露了些话……恐怕卫夫人会猜疑到端木八小姐身上去。”
这就是柳容出身庶族的悲剧之处,别说仇宝娘的真实身份了,他压根连卫长嬴跟端木芯淼之间真正的交情都不是太清楚。
站在他的立场上,以他的阅历来推测,对于仇宝娘去见卫长嬴,两人之间谈话的氛围,柳容自然估计得错误百出。
所以听仇宝娘说透露口风,他猛然一把勒住马匹!
“你故意的?”顿了一顿,柳容才让马车继续行进,只是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直露,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仇宝娘从容道:“您误会了,您想婢子总不能忽然建议沈家削了霍家的士族身份吧?即使霍家以前得罪过沈家,但瞧着霍夫人的面子不说,霍家现在那么惨了,到底同为士族,沈家何至于要赶尽杀绝?所以婢子必须提到端木八小姐。”
“既然提到端木八小姐,卫夫人能不疑心有人瞧中了端木八小姐?”仇宝娘轻嘲道“将军您太低估大宅子里做当家夫人们的警惕心了,您想卫夫人这些个贵妇,成天管着家,除了家计,那就是女眷跟晚辈们的终身大事。在后者上面,就是转十八个弯去说,她们也会立刻反应过来。眼下这局势,还能让婢子有闲心提起端木八小姐的,除了大皇子就是您了,不然还能是薄大人吗?”
柳容紧抿着嘴,他又没跟大家子里的夫人们怎么打过交道,仇宝娘这番话是真是假也判断不出来。良久才道:“早先厉疫的时候……”
仇宝娘赶紧屏息凝神。
“沈阀主召端木八小姐入军中设法医治。”柳容开口的时候显得有些迟疑,但接下来就恢复了寻常语速,不过仇宝娘能够从中听出一种异样的情感“那时候我为麾下士卒担心,又怕沈阀主得到医治之法后,会先给西凉军,后给我们这些人……当时,陛下把军队交给莫将军,怕莫将军出面的话,万一跟沈阀主闹僵,难以下台,所以我就时常找借口去安置端木八小姐的营帐外……”
仇宝娘道:“然后您就对端木八小姐?”
“我从来没见过八小姐那样的女子。”柳容有些喃喃的道“她才到营中时,着华衣,绾螺髻,戴着好几件珠翠,若非拿着医囊,看起来就是寻常的大家小姐。但才到营中,她就摘了帷帽,卸了钗环,水都没喝一口,就要去看染疫的士卒。之后为了寻找医治之策,她夜以继日的调着药。我曾在营帐外看她从卯时站到亥时,最后放下药材时,路都走不了了,是两名健妇连扶带抱她才能坐到榻上。后来听那些健妇说,八小姐从踏入营中第三日起,腿一直都是肿着的,是生生站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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