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

罗塞尔表情一怔，“群星的人性似乎格外充足？”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又有什么人性与神性之分？”

罗塞尔嘴角微微抽动几下，这真他娘太会装逼了！

“群星，居于星空之上，俯瞰着所有的一切，可知道有一颗名为地球的星星吗？”

哈斯塔只是平静看着夹带试探意味的罗塞尔，淡淡道：“这颗星球在过去的古老年代有过地球这个称呼，那时还兴起一个以科技为主导的时代，只是短暂的生命，如同他们的寿命一样。”

群星知道地球！

可是这个答案总感觉跟自己想听到的不太一样。

群星似乎是站在一个古老的观察者角度，平静诉说着有关地球曾经的短暂辉煌。

罗塞尔一下子也沉默下来。

“你来自过去的历史，渴望寻求相同经历的人，让自己不再孤独。”

“你，看见了？”罗塞尔震惊出声。

“群星注视着一切。”哈斯塔的语气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你们不过是诡秘之主的试验品，是祂复生归来，侥幸卷入这

那场仪式的幸运儿。”罗塞尔露出明显动容的表情，强压着自己将要喷涌而出的情绪，语气发冷道：“这是什么值得幸运的事情吗？”

“起码，你们并没有随着时代的破灭而死亡，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罗塞尔深呼吸一口气，呵呵冷笑道：“多么正确又无情的话啊。”

“你的情绪起伏只是因为你活的时间还不够久远，你的愤怒与不甘对于诡秘之主而言，同样只是一个笑话。”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了。”罗塞尔深深看了眼哈斯塔，微闭眼调整心情，再睁眼时，已经面无表情。

“群星，不知你这次前来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小心堕落母神。”

哈斯塔只是将原初饥饿所看到的弗萨克帝国黑光大作的画面显化在罗塞尔面前。

罗塞尔默默看完，轻哼一声道：“我说呢，我最近怎么一直睡不好，果然又是这个臭婊子在搞事情！”

臭婊子？

罗塞尔啊，你可真会给堕落母神取外号，难怪祂一直抓着你不肯放手。

这句话是用纯正的普通话说出来，听起来还有点让人怀念。

跟克莱恩一样的试探路数，实在太肮脏了。

你们这些来自地球的穿越者都是这么会玩的吗？

哈斯塔一脸平静，并未因为罗塞尔的话有丝毫的动容。

“群星就不好奇我刚才所说的语言吗？”

“群星注视这一切，你真应该永远记住这句话。”

“群星也会这种语言？”

“相比于现今的巨人语与古弗萨克语，这样的语言并不是多么艰涩难懂。”

“群星也会懂得这种文字吗？”罗塞尔脸色复杂，伸手招来插在王座前方的大剑，握住，信手在地面上划出两个大大的汉字。

群星。

哈斯塔只是看了眼，就觉得有种小学生上来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答题写字的凌乱与歪歪斜斜。

罗塞尔的字真的写得不是很好看。

“群星。”哈斯塔淡淡开口，戳灭罗塞尔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罗塞尔徘徊、迟疑、希冀问道：“群星应该还没有看过我写的日记吧？”

“那张代表魔女途径的塔罗牌在我手中。”哈斯塔原想是这样说的，但还是觉得等下次带上贝尔纳黛与克莱恩的时候，再祭出这个杀手锏更有意思。

“你是指魔女的味道真不错吗？”

“……”

罗塞尔整个人被钉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这张脸皮，可这样被人当面戳中昔日的荒唐事，他还是难以遏制产生羞耻感。

啊，真想找个地方埋下去，然后默默等死吧。

过了好一会儿，罗塞尔轻咳一声道：“没想到群星这么喜欢开玩笑啊，着实让人震惊。”

哈斯塔若有深意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件事，而是说出自己来这里的第二个目的。

他准备借助群星归位的权柄，帮助罗塞尔彻底摆脱堕落母神的控制。

相信那只不知流窜到哪里的堕落母神子嗣，一旦知晓这里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前来查看。

“一切全凭群星安排。”

等哈斯塔离开后，罗塞尔一个人准备走回王座之上，刚走了几步台阶，他就直接坐在台阶上，思索着自己这一次跟群星的对话。

“群星到底是不是穿越者？还是古老的星空观察者？”

“啊，祂怎么可以认识汉字呢！这实在太羞耻了！”

“小贝尔纳黛是祂的信徒，万一有一天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那自己伟大的父亲形象不就彻底崩塌了？”

“唉，还是迅哥说得好啊，写日记能是什么正经人啊。”

“自己当初是因为什么脑抽的原因，才没有将日记销毁，反而让它流传下来的呢？”

罗塞尔怅然若失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旷的陵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