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会遵循的,”艾丝特倒是早早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以她对阿蒙的了解,她能很有底气地批评起这位“同道中人”,“如果我想的没错,‘作弊’也会是这场赌约的其中一环。”
“是啊,这样更有趣,即使我做出什么保证,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可信度。”阿蒙唏嘘地摇了摇头,“你们可以随便商量,也可以尝试任何办逃脱……”
克莱恩听着阿蒙的提议,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你也会借着‘寄生’寻找我们?”
阿蒙却非常潇洒地摆摆手:“我不需要,当你的对手以为你会使用计策的时候,不采取行动也能成为很好的陷阱。”
真假难辨,艾丝特困惑地思考片刻,还是将询问的视线转向克莱恩,结果在他脸上看到了跟自己差不多的忧虑,两个人都在想着参考一下对方的意见。
克莱恩与艾丝特互相点了点头,在无声中,然后又一起开口:
“可以!”
“不行。”
艾丝特惊讶地侧过头:“为什么不行?这明明是你逃脱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种非常不舒服的预感。”克莱恩也说不上自己的灵性直觉,究竟是判断在什么地方有危险,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向艾丝特挑明这点,她看上去很是心急。
艾丝特沉默了几秒,“克莱恩,听着,我不会有事的,祂不会拿我怎么样……如果阿蒙想要伤害我,早就可以动手了。”
阿蒙好像很乐意看到两人间出现的分歧,甚至在插嘴间添油加醋:“那是因为我在顾忌这之后会带来的连锁反应,尤其是,‘我的兄弟’可能会生气。”
艾丝特这一次,听出来了阿蒙暗藏微妙的语气:“这跟祂有关系?”
阿蒙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很容易正面撞上阿蒙莫名其妙的怒火,艾丝特立刻转向克莱恩:“你一定得抓住这个机会,明白吗?你必须得离开这里,这里对你来说——阿蒙想要的东西太危险。”
克莱恩安静了片刻,他似乎一直在为了什么而迟疑,直到艾丝特现在神情郑重地警告起他,克莱恩才对此下定决心:“不,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艾丝特的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慌张了,她稍微后退半步,重新拉开与克莱恩之间的距离:“为什么?难道这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吗?”
“艾丝特,之前我就很奇怪,你为什么急着让我离开,”克莱恩斟酌着用词,不希望有哪句话刺伤艾丝特想要帮助他的好意,“你要是相信我的灵性直觉,就多回顾一下……你可能是受到了别的特殊影响。”
“没有,我只是——”
艾丝特咬住了牙,将替自己辩解的那口气憋回去,她怀里的云雀发出一声低鸣,这让艾丝特感觉那股推着她的冲劲稍微平静下来。
“好吧,你说得对,我有些着急了。”
阿蒙直到两人都片刻无话,才开口慢悠悠地说:“那这么看,你们是打算选择第一种规则?”
艾丝特重重点头:“是,也不是,你没说第二种不可以……”
这一次她没有再看向克莱恩:“他选择第一种,我选择第二种,不可以吗?”
克莱恩没有再说什么,神情平和。
阿罗德斯好像就此保住了“无所不知”的外号,就像那面镜子所说的那样,她似乎已经有了与他不同的选择。
阿蒙笑着捏了捏镜片:“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