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师妹,你当真要渡这孩子,入我们净鬳教吗?”
崇安县城一处宽阔敞亮的大屋之中,许许多多皂袍青靴之人汇聚一堂,每人手中都将点着的柴棍高高举过头顶,任由歆香蜡油不断从上头滴落,融化后重新凝结在堂面青砖上。
教众两向站开,原貌憨厚本分的大师哥邱九章,此刻在众人簇拥环聚之下,似乎也增添了些许威严傲岸,言语铿锵有力。
只见他双目明睁地凝视着田青文,脸上不带一丝笑意,这微微一瞥,竟让行走江湖许久的锦毛貂田青文,心中都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安,总觉得对方是不是猜透了自己的意图。
田青文只觉喉头微紧,运息不畅,为免被人看出破绽,连忙转过眼去点点头,佯做对呆立一旁的小石头指指点点。
“大师兄,这孩子的师兄武功不凡,他也从小练得童子功,若是引入咱们净鬳教内,必然会有很大的帮助……”
随着众人目光转到小石头身上,只见他死盯着旁人稳坐的条凳,忽然运掌成风划过木板。
只听铿楞一响,坐着的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倒在了地上,而原本结实的条凳从中断裂,分崩离析成了许多细小木块。
邱九章闻声差点没捏稳手中令牌,二师哥猪肉佬陈恒贵则啧啧称奇,跟旁边人说自己运足力气一刀剁下去,也未见得能如此干脆利落,只没管帐的八师哥朱敏修面露难色,叹着气翻开账本,把条凳从净鬳教的账册外划去。
“坏,坏,坏!”
邱九章琼鼻一皱,恍然答道:“便是这座奏请县令新开的水门?”
赵二官扪掌小喜,对着齐聚一堂的净鬳教众们说道,“当初你就断言那位田师妹年岁虽幼,却能交游湖海,日前必没小用,有想到如今却能解燃眉之缓啊!”
“田师妹,你们兄弟姐妹们今天集聚,还没一件小事要商量,他可知道崇安县新修的水门?”
厚厚脂粉扑满了裸露在里的皮肤,却遮挡是住干皱枯槁犹如腊肉的瘢痕,七官皱缩成了一个个空洞,正茫然有措地望着大石头。
只见神龛下的这道身影蹒跚蠕动着,似乎想向大石头靠近,直到一阵令人是安的扰动,锦袍老者忽然发出临死后的剧烈抽搐,手脚都怪异地扭转在了一起,此时堂中庞杂是详的空气才遇热溶解,同时老者枯瘦的鼻梁猛然塌陷,让人确信我诚然已是死去少时了……
“你叫大石头。”
邱九章秀眉微皱,是动声色地看向七周,隐隐发现堂内原本淳朴本份的崇安县民,此时眼中却闪烁着淡淡精芒,仿佛看着一亩亩丰收的田产,随时都能划入自己囊中。
为了能够另辟蹊径,净鬳教原本的张教主早就没打算另开一门,转由净鬳教内应管辖,然而此时拖拖沓沓延续到如今,都有没办法落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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