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仔细想了想,同时能满足这两点的不正是神出鬼没的白莲教吗?
江闻一行人站在福州西门下,看着沿路的车马粼粼、人来客往,很快就拦住一队马车,和一个商人打扮的矮胖中年人打起了招呼。
“这次就有劳各位。”
面色蜡黄的中年人点头说道:“江道长客气了,你对本教的大恩尚未答谢,捎上一段路何足挂齿。”
江闻听到他的声音,忽然就愣住了——他只是说想借个方便,怎么明尊教的首脑也来了?
他带着徒弟掀开另外几辆车,果然发现都是熟人,
六丁神女作为红莲圣母的嫡系,自然是走到哪跟到哪,分别坐在后面的车里,两人一辆车,正好能把江闻的三个徒弟塞进去。
而江闻自己,则责无旁贷地和红莲圣母呆在了一块,此时马车里的空间狭窄、空气沉闷,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人皮面具、变装、假声术,在这些江湖术士中流传的伎俩加持下,明尊教的人马已经越过城门守吏,由十几辆牛车、马车组成的队伍载满漆器、版籍安然出城了。
“红莲圣母,你们怎么也突然要出城?”
江闻果断选择找个话题打破僵局。
伪装成中年人的红莲圣母歪了歪头:“江道长何出此言?红阳教总舵本就不在福州,而在泉郡,红阳大劫如今已是安然度过,我们返回泉州府有何不妥吗?”
江闻也迷惑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妥不妥的问题,是那个……就是那个……”
江闻想说,你回去当然没有问题,但你家隔壁破房子里,那么大一个丁典就这样扔那儿了?对方明明把菊花都种到了屋顶,凌姑娘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红阳圣母面无表情地看了江闻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看来江道长知道不少事。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早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给忘光了呢。”
此话一出,江闻瞬间头皮发麻,只感觉天灵盖都要被劈开了。
这暧昧不清的话从一个面色蜡黄的矮胖子嘴里说出来,本来就已经更吓人的了,再听这意思,怎么感觉是在幽怨地嗔怪他——要被外人听见,指定以为马车里两个人有什么纠缠不清的故事。
都不需要江闻刻意观察,就能发现前面赶车的车夫已经原地打着摆子,拍着马脑袋哼起俚俗小曲,表示自己刚才忙着和马交流感情,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听见。
幸好江闻担心的十二成功力神照经终究没出现,他才能把手从青铜古剑的剑柄上移开,悄悄松了一口气。
“圣母,你可把话给说清楚,什么叫我们之间的事情?”
江闻气急败坏地拍着车壁,“我在替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你莫非还想讹上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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