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老三和辣仙姑马不停蹄地回去找程亦风,然而却扑了个空,连公孙天成也没见着——他二人被竣熙请进宫去了。
当然还是为着新法的事。少年人近来愈加勤奋,读了不少古人著作,见前人变法有成有败,便仔细研究个中原因,有不懂的,就来请教程亦风。
程亦风道说,一朝一代,所遭之变,所遇之势,各有不同;虽然在国家来说,本末先后未尝有不同,但如何应对时势,所需之政令应有不同;而即使有时政令相同,所需之实施方式又要因时、因地而易;前人变法若不合时势,则难成矣。
竣熙觉得有理,道:“我看前人之法,虽然许多不解之处,但成败之理,果然和大人说的一般。”
程亦风自然要谦让,又觉在公孙天成面前谈论时政,实在班门弄斧。而老先生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
竣熙想了想,又道:“那天赵大人他们说起先帝爷景隆就年变法。我年幼无知,实在惭愧,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到翰林院国史馆去查了,对这事只有寥寥数语的记载。于大人的牌位倒还在先帝爷那儿供着——程大人,你知道于大人那时变法的经过吗?”
“这……”程亦风想叫公孙天成来说。但是公孙天成却打了个哈哈,道:“殿下,恕老朽说句不知高下的话。变法成败之因,方才程大人都归结过了,无非其法是否合时势,此为内因,另还有外因,那就是有否小人作乱,有否天灾突临,有否明君治国,等等等等。殿下天资聪颖,已经看了这许多例子,应该能够领悟程大人的话。依老朽的浅见,再多看一个或者少看一个,差别也不大。有这功夫,不如专心致志研究现在的局势,看看新法要如何推行,才能富国强兵。”
竣熙一愣:“啊,老先生说的果然有道理。”便不再追问于适之的事了,虚心请教在京畿试行新法的细则。程亦风一一解释,对于白云观的事,先隐瞒不报,免得年轻人又冲动起来,惹出事端。
如此谈了一个时辰,三人也乏了,竣熙便叫在东宫花园里摆上茶点,先休息休息再继续。
此时的东宫花园,春花落尽,已全然是夏日的景观——芭蕉成荫,蔷薇绚烂,池塘中的荷花也亭亭玉立含苞欲放。大家走到凉亭中坐下,发现被梅树环抱。这年不知何故梅子熟得迟,现在还是青的,不过看来煞是可爱。人人都心旷神怡。
竣熙道:“既是休息就不谈国事。元宵时迎春花诗,程大人和公孙先生的大作,竣熙至今还记着。不知二位今天有没有雅兴,再赋两首?”
程亦风对诗词歌赋本是最最喜欢,可这些日子天天忙着新法,一点风雅的心情也无。太子突然提起,这就是要他作“应制诗”了,本来就难,何况没有诗兴?他抓了话脑袋,东张西望,想找点儿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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