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窒息了很久的人,终于可以呼吸第一口气,我几乎吸到自己胸口都要涨了开来。我疯狂的呼吸,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我伸手想要抓东西,发现我真的是在棺材里。此时我感觉到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我整个人就被拽了上去。
一爬出来我就听到了六子像是活见鬼的叫声,白翌把我拉了出来。我整个人翻了出来,趴在了地上,继续贪婪的呼吸着。我看了看周围,用手指擦了下鼻子。然后摸着额头说:“我活了?还是说我根本没死?”
六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说:“你死了,怎么又活了!太……太夸张了。”
我扭了扭头,然后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衣服是破了,但是我身上除了有血污外居然没有伤口。最奇怪的是我感觉自己的心跳要比过去慢好多,有一种大脑被格式化了的感觉。而在棺椁的角落里看到了有类似黑色的棉絮碎片,虽然非常的细微。但是我想到这应该是川后的衣冠冢。
白翌看着我说:“你……你现在应该已经和我一样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扶着他的胳膊站了起来看着四周说:“这里是冯族最复杂的阵法,过去的人称它“阿克巴塔”,冯夷语中的意思是九曲黄河,最早的九曲黄河阵就是通过阿克巴塔的第三种变阵演变而来的,如果没有猜错。我们再走下去就是死门,到时候真的就是回天乏术。”
六子见我说的头头是道,心虚的问道:“你能带我们出去么?”
我瞥了他一眼说:“当然可以,这玩意是我玩剩下的。怎么可能过不去。”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我说:“你……玩剩下的?你还是……安踪么?”
我突然心中一顿,我摊开了自己的手,心中有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我摸着自己的脸,第一次有了一种怀疑自己存在的感觉,我看着白翌,他的眼神充满了内疚,悲哀,和一种说不清的苦涩,我大脑依然还在嗡嗡作响。仿佛在回忆许多原本十分陌生的片段,我就感觉太阳穴非常的胀,其实我现在能站稳就已经是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了。但是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又让我后怕的要命。如果是过去的我是绝对不会那么说的。我咽了口唾液说:“当然是,我当然是安踪,我不是安踪……还能是谁?”
我说完又看着白翌,他已经完全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抹了一把头发,发现头发的发质也变了,这发质怎么那么像那具头颅的?我连忙打住自己的思路,背上行李对他们说:“先,先出去再说,跟我走。不要碰到周围的龙壁,否则会启动机关,把我们位置又改变了。”
六子依然有所疑惑,但是一听到我说可以带他出去,便也不多说什么跟着我就走,而我想要去拉白翌一起,他却头一次出现了一种抗拒的表情。我缩回了手说:“有些事是躲不了的,就像我放不下你们的死活……先不说这些,活着出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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