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缺德娘们哟,快把小爷我废了。”
季礼一直在地上躺着,此刻被白长生扶了起来,脸色依旧煞白。
如此碎蛋大恨,季礼咬牙切齿,深埋心底!
俩人就这么颤颤巍巍走向了城里的方向,刚走到一半,就看到后面鬼哭坟的方向火光冲天!
起火了?!
幸好俩人走得快,不然非得被烧死不可,这怎么能凭白无故起火呢?方向好像正是那鬼屋的方向!
难道说有人想毁尸灭迹?还是山火偶发?
那地方可还有很多待解之谜呢,白长生和季礼也闹不清楚,只是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等二人回了季府,就看到老爷正在家做法,请来了一众道士和尚,弄的整个院子里面破马张飞。
黄纸道符,和尚念经,道士驱鬼,总之想什么来什么,煞有介事。白长生近前对老爷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爷一听,也是气地不行,想不到儿子的好友竟然如此作弄于人,当即就要将此事上告府衙。
白长生连忙又说了这衙门里的情况,把吴老三告诉自己的一切,转述给了季一水,季一水听完,大惊失色。
“想不到这京直隶衙门还有如此一个幕后黑手,那此事又当如何去办?”
季礼说那宇文无双已经交由家丁看管,寸步不离其身,季一水这才放心,令二人好生处理此事,有任何需要他帮忙的绝对全力以赴。
白长生此时非常感激季府上下,自己现如今深陷泥潭得贵人相助,怎能不感激涕零,连声谢过季一水。
季一水说也会在暗中帮忙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让白长生早日沉冤得雪,这才回看那一群道士。
心说这事情既然是个乌龙,这些人也别留在这里了,这就要这群人给赶出去。
那群和尚老道也是道心不稳,还在那跟着一边跳一边神神叨叨念着:
“哇呀呀···跟着我···左手···右手···阿弥···一个··慢···”
还在用情颇深,左右互搏,季一水这就上去给了赏钱打发,这几个老道得了钱,也图省事这就要走。
临走前不忘跟白长生打个顺口溜,看样子是想多揽个主顾混个脸熟:
“以后有事找咱们哟,打洞破土,相宅安坟,泥瓦木匠,驱鬼请神咱都会啊,要不要厨子,我那杀猪菜可是在东北···”
白长生看在眼里,心说这群人要是真管用那才见鬼了。
老道拿着钱带着弟子们出了季府,好不欢呼雀跃,这得有小半年没开张了,没想到今天来了这么一笔快钱。
几个人簇拥着,就朝着温柔乡的方向去了。
在路上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那人面目十分凶恶,看着众人从季府内走了出来,这就上前询问了几句。
老道看此人面相不善,也不敢招惹,就说去季府作法了。
那人又问里面有谁,这老道说看到个年轻的男子,好像之前在拐子胡同置办法器的时候遇见过。
那男子一听,转过脸来,死死的盯着季府。
···
季府内
等一切琐事处理完,白长生就和季礼聊起了一天的经历,季礼十分惋惜自己的“诗作”还没念完就被搅和了,实在大煞风景。
白长生赶紧换过话茬说起了那杨茹,这杨茹也不知从何处得知了那老者的存在,更不知道那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俩人说着就来到了季一水的书房,这也是老爷子赏脸让白长生进来观摩一番,看来对白长生印象也还不错。
三个人喝茶聊天,唏嘘不已,白长生看那季一水的丹青佳作无比艳羡,心说这季老笔走枭龙,锋转睥睨,实在是名副其实的大家。
一幅幅丹青琳琅满目,看得白长生如痴如醉,这等赏心悦目实在是平日难有的福气。
正看着,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副古卷,上面铺满了灰尘,白长生纳闷,怎么这幅画放在角落里如此不起眼?
季老爷子说那是前朝的东西,有些犯禁,就收藏在了角落,平日不敢拿出来与旁人看,怕被官府追责。
白长生有些好奇,问了下季老爷子可否给他上眼一看,季老爷子也没避讳,这就把那幅画取出来,摊开与白长生去看。
古卷斑驳,留尘待相,宝物袅袅余香。
这古卷上画着一个女子,笔墨枯黄,但还是看得清眉眼。
一眼望去,白长生和季礼惊骇大喊:
“是她!”
淡扫蛾眉薄施粉黛,又有俏丽无边之色,这女子竟和杨茹一模一样!
而那古卷的最下面,写着一行字:
明万历八年,悼亡人吾爱女杨茹作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