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甭管了,交给我吧,晚些时候我带着把式过去,你在那等我,一准给你拿下来。”
季礼闻听此言,起身大喜道:“此言当真?你真有办法?”
宇文无双拍着胸脯子保证:“妥妥的!”
恨不得跳起来亲他一口,季礼仰天长啸,按捺不住地兴奋起来,宇文无双却是把他拦住了,他来这里可是有正事的:
“别光顾着乐,找你有正经事呢,我跟你说,现在咱们这个团···咱们这个曲艺团可是越来越大了,你抽空也料理一下,现在就我和张小鱼管事,头目···不对,管理人员也不够啊。”
季礼点点头,心说这阵子光顾着瞎胡闹了,还真把“正经事”给忘了,赶紧问道:
“有什么需要我办的?”
“咱们得拟定一份那叫什么来着,哎呀反正就是来一套说辞,到时候开会呀什么的也好说,像样的东西总得有点,不然不像话。”
季礼一听,是这话,其实他俩说的那什么“说辞”,是一种噱头罢了。
想当年揭竿而起的好汉们,还有那些什么唐宋八大家各类诗社戏团,都要有自己的“由头”,也就是所谓的噱头。
每逢集会,把这提前写好的东西拿出来,当着大伙的面讲上一回,一来是鼓舞士气,二来是做戏给旁人看,怎么说还真都有些道理可循。
想当初那陈胜起义,说了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话算是传芳百世了,后来又有刘备什么伐纣除虐、水波梁山单八将的喝号,如此种种都是噱头。
也不知道宇文无双从哪听来的,兴许是戏园子,兴许是什么野茶馆,反正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自己又写不出来,总不能让个曲艺团学那梁山好汉的贯口吧?这就来找季礼,想是让他参谋参谋。
季礼听宇文无双说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得有个说得出去得由头,比如说什么顺应天意创立的曲艺团,要大家多多捧场之类的。
反正摘些好听的说就对了,俩人席地而坐,开始琢磨起来。
过了好半天的功夫,这噱头也算拟好了,俩人穷尽笔墨,绞尽脑汁写了这么几句话,拿起来一看,还真别说,有那么一股子荡气回肠的意味!
“敬江山父老宣!”
就开头一看,宇文无双打心眼里就佩服起了季礼,到底还是才情十绝的头把交椅,这措辞分寸拿捏的正好,不卑不亢还有些大义凛然的味道在里面。
看一眼开头就让人心生敬意,一气呵成再这么念下来,真是妙不可言。
摇头晃脑,俩人照着那纸上歪七扭八写的字就念了起来:
“敬江山父老宣!吾辈才情良人顺应天意,特立曲艺团于京城,感念大清江山盛世太平,想是再招些一块儿玩的主顾,没别的话说,来就是哥们,吃喝拉撒荣辱与共,一撮发财一撮串胡同,娘们管够好酒烂肉,谁不来是小狗,随意退团王八蛋,汪汪汪!”
果然荡气回肠,念上一回合辙押韵心生荡漾,就这噱头每逢聚会表上一次,必定能拉拢人心,鼓舞士气!
“好!好!好!季兄果然是我辈中人的楷模,小弟甘拜下风,得嘞,这东西我就拿回去,刊印出来散发下去,到时候一准的羡煞旁人,晚点,晚点我去拐子胡同找你,帮你熬鸟。”
宇文无双拍拍屁股,洋洋得意拿着这份噱头就走了,季礼也是心生激动,现如今才情十绝可是坐大了,晚上要是再能把这仙禽给拿下,何愁没乐子找?
这也真是闲的实在没事干了,季礼就这么兴奋了整整一白天,还没到黄昏就已经迫不及待去了拐子胡同。
一到那不尘居,季礼轻车熟路,把门打开再给关紧,正逢吕不辰在那给象凤喂食,俩人都没客气:
“怎么样了,想到什么办法了没?”
吕不辰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象凤,那意思是问季礼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象凤给弄走,总放在这也不是个事,哪天被人发现了迟早成祸事。
季礼一听就明白,脖子扬起来,点点头,比划了一个万事俱备的手势,开口道:
“瞧好吧。”
象凤吃着东西,看季礼又来了,没个好脾气,扑扇了几下翅膀闪到一旁了,对这俩人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到底它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俩人现在还闹不清楚,但都很一致想是要把它给接送到季礼府上,照顾起来也方便一些。
俩人聊了一会的功夫,只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应该是宇文无双来了,季礼噌地一下站起来,兴奋地冲了过去把门给打开:
“好小子,怎么这么半天才来?带什么东西了?”
宇文无双猫着腰进来,此时已经天黑了,没看清楚院子里有什么,只是招呼着走进来,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
这东西往地上一放,季礼傻了,吕不辰更是把眼睛都闭上了。
象凤一瞧生人来了,也是好奇,凑了过来,听那宇文无双洋洋得意开口道:
“好家伙,我可跟你说,这铁笼子是在北安门买的,可花了我二两银子呢,再送你一根铁链子,还怕拴不住那畜生?到时候拿在家里驯养个三五天,你就等好吧···”
说完,指了指地上三寸来高的铁笼子,牙签粗细的铁链子,不以为然。
可还没等他得瑟完,只看到一人多高的象凤凑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再看看自己,那眼珠子都快冒火星了!
“啾啾!!!”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