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拍即合,掉头赶奔老杰克中药铺。
走了一会的功夫,路上还碰到了一伙人丫丫叉叉,嘴里操着山西口音,俩人都没留心,看那一身的皮货就知道是投机倒把的商贾。
转弯抹角就到了中药铺,门一推开,就看到几个传教士正那画着十字对天祈祷。
几个零零散散的顾客忙着看药材,皮琵夏也醒了过来,身子还是很虚,面色青黄不济。
但还是强撑着在柜台里面,正忙着抓药。
“皮琵夏,怎么样了?”
吴老三打着哈哈走过去,皮琵夏一瞧吴老三和季礼来了,没精打采回应了几句。
“凑合,勉强活着。”
皮琵夏是最惨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因为认识白长生,算是连带受损,哭都没地方哭去。
以后要是再碰上可怎么办?
这一点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确实无计可施。
“行,看你脸上有了血色,再过一个月就生龙活虎了,到时候请你吃皮皮虾。”
“滚蛋。”
皮琵夏被俩人调侃着,虽然依旧疼痛但心情好了很多,就跟俩人闲聊了起来。
听吴老三和季礼说起刚才白长生棺材铺的经历,皮琵夏很是震惊,听他们所说,那小唐无心着实邪门。
那么多稀世的毒草都能找到,还收藏了如此多的数量,真要是拿出去害人可够瞧的。
“行了,知道你没事就行,我们来这呢,也不为了别的,上次救命的那些药草还有没有了?来二斤我哥俩回去补补身子。”
吴老三毫不客气,撇着大嘴就把自己真实的用意说了出来,皮琵夏一听,脸都绿了!
二斤?
拿出去一钱都够用小半辈子的了,二斤都差不多能普度众生了。
“爷,您饶了小的吧,您要这二斤干脆把我卖了,我们家往家谱上翻三辈也不见有这么多。”
皮琵夏叫苦不迭,吴老三其实也料到了,那东西可其实珍贵,季礼是腆着脸才剋了那么一点点。
稀世宝药估计是不可能了,但肉苁蓉管够呀,这就道:
“那就肉苁蓉吧,来五斤,回去当零嘴吃。”
五斤肉苁蓉?
吴老三真不怕把自己给吃死,皮琵夏都快哭了,但看这二位爷是存心来讨东西的,还真是厚颜无耻。
想了半天,毕竟救了自己命,皮琵夏唉声道:
“五斤是没有了,我给你俩一人三两,自己拿着用吧,这东西吃多了也不好,急火攻心你们扛不住,跟那坐着吧,我去拿。”
说完,也不再搭理吴老三,转身晃悠悠走向了药匣子,这可不能留给吴老三讲价的机会。
这瘪三天生的厚脸皮,那季礼也不逞多让,俩人得了便宜也不卖乖,摩拳擦掌就靠在一边等着了。
就在这会,中药铺外面进来一个人,摇头摆脑,气宇轩昂的架势但盖不住那一身的奴才气。
让人看一眼就知道这可是典型的管家,天生的注定的,就那身小人得志的样子,已经让吴老三感到厌烦了。
“老板呢?出来!”
嚣张跋扈,狐假虎威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吴老三刚要出口讥讽,那皮琵夏已经凑了过去。
毕竟上门皆是客,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这位爷,有什么需要。”
皮琵夏客气问着,那奴才样的人鼻孔朝天,不可一世道:
“告诉你说,我可是中堂大人家的管家,来你这是给你添彩了,听说你这药铺子这阵子挺出名,来拿几味药,听好了,这药可是我们大老爷要的,你可知道轻重?”
正是小管家来了!
大管家差使小管家来买药,这可不能怠慢。
皮琵夏可是吓坏了,一听就琢磨过味来了,赶紧点头哈腰招呼起来。
吴老三按兵不动,听出了此人来历,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让季礼跟自己一样,俩人悄悄在那看着。
“原来是和府的管家刘三爷。”
一看皮琵夏卑躬屈膝的样子,小管家更加嚣张了,鼻孔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自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扔在了柜台上。
“就这些,也不为难,知道不寻常,想办法弄来,十日之内,我来取药,到时候凑不齐自己掂量着办!”
小管家说完,昂首挺胸就这么走了,背着手学着大管家的步子,真是人模狗样。
他刚一离开,吴老三就跟季礼凑了上来,吴老三小声咒骂着:
“德行!腰里别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哼,别让三爷我兑机会碰到,让你好看!”
骂完,季礼也在帮腔,可皮琵夏不说话了,正拿着那张写了药方的纸,仔细端详,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开什么药,这么难找?直接告诉他找不到就好了,别为难。”
吴老三劝慰着皮琵夏,皮琵夏闻听此言,摇头叹息:
“药材难找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这方子的用处。”
“什么意思?”
吴老三有点搞不清楚,只看皮琵夏急匆匆在药方子边上,又自行拟了一条方子。
两个药方合在一起,这才是完整的,看着那方子,皮琵夏脸色立变,沉声道:
“开这方子的人,怕是有一颗够狠的心呐!”
白长生是不在这里的,如果他看到这方子,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这方子上的药材,和当初山西胭脂膏蒸骨案的方子一模一样!18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