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老鳖驮着我们游的很慢,但我们坐在它们的身上却也和划船差不了多少!我们坐在老鳖的身上,从包里面翻出了两袋压缩饼干,那时候的压缩饼干和现在不同,那时候压缩饼干一般都是军用的,常吃的就是“761压缩干粮”,我和棚子搞到这些东西是轻而易举的。当时的压缩饼干包装没有现在这么好,也不是真空的!但虽然包里进了水,却并没有因此而膨化。我们也没有别的吃的,只是从西洼沟临走之前,棚子从支书那里顺来了几棵大葱和两个芥菜疙瘩咸菜放在了包里,居然没捂坏。方红表示她受不了大葱的那股味道,所以这几棵大葱全被我和棚子分吃了,而她只是弄了一小块咸菜就着那压缩饼干下咽!
转眼间又过去了大半天,我们不知不觉坐在老鳖的身上沿着水路又走出了三四十里远!此时已是午后,这太阳从迎着我们出发到现在已经升到了我们头顶上。这一路上我们也得以欣赏那来自于山间自然的美景,看远处花草葱香,树木茂盛,绿色中夹杂着些微的鲜红,鲜红穿插在几簇金粉颜色之中,还有片片的微蓝,星星的靛紫……虽然在季节上已经接近夏至,却不想这深山里竟真的会有如此之景致!恍惚间不由得想起了唐代诗人白居易的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但现在人间已是六月天,山中美景尽争妍!
游走间,棚子说道:“以前常听老人们讲故事,说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想不到这深山老林之中还真有这洞天福地,真是造化也,造化!”我第一次见棚子拽文,但总觉得听起来有些不舒服,我说:“棚子你这也是耗子钻进书柜里,咬文嚼字呢!”
棚子笑笑不语,方红在一边插话道:“山中树高林密,这本身就为山间花草植被的生长创造了好的条件,再加之地势的原因,温度会随着地势的升高的降低,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将军岭的深处,虽然说是游在水平面上,但我猜测,此时我们的高度早已经和在西洼沟的时候不在同一个平面上了!”
方红一张嘴就头头是道,这我和棚子早就已经领教过了!此时我见棚子似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细心地听方红说了些什么,我见他皱眉盯着水面,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开口问他:“彭司令,究竟是什么家国大事又惹着您分心了?”
棚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他说:“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我和方红同时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哪儿不对劲儿?”
棚子摇摇头:“这我说不清楚……但就感觉不太对……”
听棚子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冷清,这河越往上走越宽,山里树木茂密,有花有草、有树有藤,各种植被屡见不鲜,但是林中却听不到一丝鸟叫,岸边上除了刚刚见到的那几头狼和一个不明生物以外,竟然也没有丝毫存在活物的迹象!而这水里呢,除了这几只老鳖以外,竟然连一条鱼都看不见,虽说这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多少也总叫人有些介意!我知道,让棚子感觉不太对劲儿的显然也是这些,许久以来我们两人就很有默契,很少事儿不需要明说,主要简单的提示一下,对方便了然于心!
我们正想着,隐隐约约有一阵“轰隆”声传来,像是打雷一般,越往前走,这声音便越大。而这老鳖游的速度也逐渐增快了,我们都意识到可能要有事情发生,此刻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全都提着气,神经也不禁开始紧张起来。突然前面的水路出现了变化,老鳖驮着我们转了个弯儿,我们眼前立刻出现了一处几十米高的悬崖,这水的源头竟然在那悬崖的上方,那水呼啸着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以自由落体的方式坠落,一个浑然天成般的巨大瀑布登时就出现在我们三人的面前!虽然此时距离那瀑布的正下方还有不下千米的距离,但是我们却还是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那轰隆隆的响声犹如万马奔腾,震得人心惊肉跳。
奈何这屁股底下的老鳖却丝毫也不减速,反而越游越快,我们在慌张之余也暗自猜测着,那地方究竟是什么去处!谁知在距离那瀑布将近五六百米的时候,我们坐下的老鳖却突然一闪扎进了水里,这一下子来的太突然,我们全都猝不及防,连人带包全部都沉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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