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的确看不上这些阉人,恨不得咬死他们,实际上,心里他也不大看得上那些阉人。
旁人未必晓得,可宋承越是大乾黑暗之中的眼睛,知道的阴暗龌龊事太多了。
旁人都觉得这些家伙,是因为身体残缺,受人歧视,才多有心性扭曲阴暗之辈。
其实宋承越对着说法嗤之以鼻,身体残缺其实都是小事。
只是他们从小就是在那种压抑扭曲,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环境中长大,一生都在这看似很大,实则逼仄,步步杀机的宫城了。
再加上没人看得起,上下压制极强。
种种原因之下,最后能活着从最底层的死人坑里爬上来的太监,就没有一个是什么良善之辈。
这些家伙,的确是忠君。
可惜,放出去办事,拼能力,宋承越还真瞧不上他们。
锦衣卫被人称之为鹰犬走狗,名声臭大街,那也是站在明面上的。
这些臭鱼烂虾,怕是连露出本来面目都不太敢。
就这还想办成事?
对此,宋承越颇为不屑。
他是利用职权干点私事,贩卖情报也好,倒卖宝物也罢,都是不影响大事的旁枝末节。
纵然哪天暴露了,翻车了,宋承越现在也不怕。
只要把大事给办好了,哪怕我出卖情报,那也是在办好大事的过程中,所必须要做的手段而已。
都不重要。
正当宋承越在这公然摸鱼的时候,听到了锦衣卫三个字,微微抬头。
看到一个李姓御史言官,康慨陈词,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又抓住锦衣卫的一个小辫子,在这攻讦自己。
宋承越面不改色,静静的听着。
这些憨批,真以为这神朝需要的是他们这种屁本事没有,只有一身“正气”的家伙么。
只是需要有这么些人,站在这里而已。
李御史也好,王御史也罢,都没什么区别的。
一个看不清形势,被人推出来当死棋去做试探的蠢货而已。
宋承越真是连生气都生不起来。
有人开喷,宋承越例行站出来喊两句,臣知罪,必定会好好调查,三天之内给结果。
完事了。
结束了小朝会,这边刚走出宫门没多远,就见一辆玉辇停在那里。
宋承越客气的见礼,没有走进玉辇,得避嫌。
玉辇之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看着宋承越,揖手一礼。
“宋大人。”
宋承越侧开身子,没有受这一礼,而是客气的揖手半躬。
“见过老大人。”
老不是姓氏,而是尊称,这位老人家,乃是礼部尚书,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时间,比宋承越的年龄还要长两三倍。
真正是德高望重的大老,宋承越也不敢去招惹。
看到这位老大人,宋承越念头一转,立刻道。
“老大人放心,我不会跟一个蠢蛋置气的,也不会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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