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之后光明熄灭。

洪溪和陈林两人的眼神逐渐由浑噩变得清明，他们脑海之中的信仰被洗涤。

那恶鬼取代了原先心目中无比高大的光明神座……

“这次任务，是谁指示的？”

他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大人，这个不是我们能知道的。”

洪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会以‘光明之法’托梦，我们会在梦境之中知晓这次任务的目的，来谏口群岛试探东濑家族的虚实，以及的存亡，就是今晚的行动。如果被发现，就当场自尽。”

神殿的态度异常谨慎。

他们派出洪溪陈林这种级别的暗探，就是摆明了不在乎牺牲。

死了，也就死了。

反正不会牵扯出更多。

“我要你们回传情报……告诉你们的上级，‘吴代岛’这边有大量的信仰之力。”

“大人，您是想等下一批登岛者？”

“嗯……有什么问题么？”

“不会有下一批登岛者了。”

洪溪顿了顿，恭敬道：“不仅仅会托梦，也会索梦，我们提供的每一份情报，都会经过梦境核验，如果我们对光明的信仰不够纯粹，就会导致索梦失败。关于‘吴代岛’的情报，自然也会被认定为假情报。”

“换而言之……所谓的‘光明之梦’，今夜之后，就不会降临了。”

“……”顾慎有些诧异。

他知道信仰之地手段繁杂，可没想到光明城还能把一场梦境玩出这么多花样。

“大人！我们如今已经找到了新的方向！”

陈林也抬起头来，声音激昂道：“光明教会虚伪肮脏，信奉您才是正道……什么狗屁光明之梦，不来也罢，若是胆敢降临，我定要痛骂光明神座蝇营狗苟！”

“好了。”

顾慎连忙挥袖将其打断。

这转化而来的信徒，虽然改变了信仰，但性格和行事风格却不曾改变。

这两个信徒，口口声声说信仰自己。

但从展露而出的行事风格便能看出……光明教会将他们培养地多么成功。

吴代岛的布局，还真只钓上来两条小鱼。

虽然顺着洪溪陈林扯出了蛰伏东洲的一部分谍网，但顾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原先准备将洪溪陈林放回去，但现在来看，也没这个必要了。

索梦失败。

光明城就知道暗探出问题了。

如此一来，还不如直接做掉，以免暴露？

“对了……”

正当顾慎犹豫不决之时，洪溪再度开口了。

“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嗯？”

“就在昨夜，托梦而来，我看到了一副很黯淡的光景，以往的托梦之中，都有无数光明盛放，前所未有的璀璨……”

洪溪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可是这一次，送来的梦境，却是昏暗无光的，我看到了红湖之上，天幕昏暗的画面。”

“大人，我也看到了。”

陈林低声道：“我看到……光明城，日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