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李家涛掌握的资料,公孙胜最先是九峰乡矿业公司的一名技术员,九峰乡采矿权还没有彻底放开时,他就离开了矿业公司,在县石油公司干了一段时间副经理。后来一度说要当石油公司的经理了,公孙胜却突然回到矿业公司,以承包形式拿到了矿业公司往外矿石的权力。
短短两年下来,公孙胜的腰包就鼓了起来。这个时候,国家允许私人办矿业,公孙胜就第一个开起了矿。可很快,公孙胜的矿就让原来的国有老矿感觉到了危机。
利益之争,公孙胜和国有老矿的官司在整个雁都市都闹得纷纷扬扬,也传到省里。谢茂林省长甚至想把公孙胜调到省里去,在安监局或者劳动监察大队安排个职务,以避免这些闲言闲语
可公孙胜开矿开上瘾了,谁劝也不听,愣是咬着牙将九峰乡唯一的国有老矿承包权拿到二来手,紧跟着又改制,以股份形式拿到了控制权。
现在,公孙胜大大小小掌握了十五个矿,矿业公司也在他的名下。事实上,公孙胜已经成了九峰乡矿业和矿产资源的实际掌控者,小矿主叫他山大王,也有人叫他公孙一霸,更有矿上的职工将九峰乡成为公孙矿,谢家矿……
李家涛一边听一边琢磨着,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一座养育了几十万山民的矿山成为一个人的或者几个人的,又是什么力量,让所有的监督或者管理沦为摆设?
似乎是权力,似乎又不是。李家涛最终归根于,这是惯性
在国内的官场上,很多官员干部都太屈服于某些东西了,当权力的大旗高高竖起时,他们似乎只懂得低头臣服,或者抬头仰望,然后顺着惯性,一步步沦为权力之奴隶。
很多官员干部都失去了应有的声音,只知道陪着笑脸跟在权力后面,权力几乎不用张口不用暗示,这些官员干部就已经替它把一切心都操到了,该扫的障碍扫清,该排除的异己排除,该开通方便之门的一律开通。
看看现场会上的这些脸孔脸谱吧,在场一百多号人,当公孙胜开口说话的时候,这些脸谱露出的表情几乎一样,恭敬、奉承、讨好、献媚,甚至比这还更加可恶。
这些脸谱在望向公孙胜的时候,甚至比望向县委书记6涛还不自信。有些脸本来就够献媚的了,可还嫌不够,还要拼命弄出一种下溅的媚态
李家涛看的心潮起伏,感慨万千,胸口已经鼓荡着一些东西了。
“我自己能脱俗,能在权力之前昂起自己高昂的头颅吗?”李家涛在心里问自己。
“当然能,自己来到小耒县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让某些权力的轨迹回到它应该有的轨道上吗?”李家涛很快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哪怕再艰难,我也一定不会真正屈服于权力的yin威之下”
李家涛很快就找到了答案,这个公孙胜就是自己的第一块试金石
“遇上了我,你公孙胜就自认倒霉吧。”李家涛心里冷笑着,“我倒想看一看,到时候你那个省长姐夫会不会保你,又能不能够把你保护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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