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养母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家里空旷又安静,除了电视机的声音,再没有人声了。
对于儿子回来,养母分外惊喜,脸上扬起笑容,劈头就问:“吃了吗。”
“吃过了。”李羡鱼说:“我回来看看,待会就走。”
养母笑容顿时消了不少,眼里透着失望,埋怨道:“这话说得,好像你是什么大忙人。你爸这个该死的跑路了,你姐又是个没良心的,我去厨房给你洗点水果”
李羡鱼站在客厅里,看着干净整洁的茶几,没有了养父的茶杯,也没有了果盘,缺了点人气儿。
她一个人生活,一定,很孤独吧。
不多时,养母洗了葡萄,切了苹果,回到客厅。
“你姐前几天还在家的,也没说要去哪里,我下班回来,突然就发现她不见了。”养母碎碎念着:“也是知道她说走就走,换成别人家的妈,早就急坏了。”
“儿子啊,你要不搬回来住吧,这屋子太大,妈一个人住着,心里空落落的。”
李羡鱼心里针扎似的难受,“那也得等我放暑假吧,再过三个月,对了,爸最近有打电话来吗。”
“有啊,说跑到泰国去了,我跟他说,要不回来自首算了,挪用的数额不大,我跟律师打听过了,也就五年差不多,表现的好,还能减刑的。”
她还在惦记着那个死去的丈夫。
电话是宝泽安排人打的,扮演着那个早已不存在的人。
而现在,连她的女儿也不存在了。
李羡鱼借口去厕所,洗了把脸,洗着洗着,眼圈红了。
对不起啊老爸,没法替你照顾你的萍萍姑娘了。
他陪老妈说了会话,就提出要离开了,打开门,站在玄関口回望客厅,仿佛又看到了厨房里养母忙碌的背影。
看见养父拎着放枸杞的保温杯,站在门口喊:老婆,肚子饿了,饭好了没。
看见幼小的自己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手里拿着遥控器。
看见姐姐的房间敞开一条缝,灯光透出,她总是这么不合群。
李羡鱼嘴唇颤抖,泪水滑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他擦了擦脸,客厅依旧孤独空旷
公海,米利坚巡逻舰。
烧烤已经结束,水手们回了船舱,前一刻还满地狼藉,热闹欢腾,现在已经收拾干净,甲板上就剩贝克·理查德森和多尔衮。
贝克·理查德森浑身赤条条,多尔衮手里握着朱砂笔,在贝克会长强健的身体上勾勾画画。
每一笔刻画下去,贝克·理查德森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和气机凝聚在自己体表。
鲜红的笔画就像一条条钢丝,编织成了牢笼,贝克·理查德森试图去记忆这些图刻,但只是瞧了一眼,便觉得头疼,这是阵法上的精神力在抵御窥探。
多尔衮刻画的很慢,一笔一笔,似乎存在阻力,让他画的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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