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得,绝不能再对他们心软。
他们。心里涌起撕扯般的愤怒。他们这时候一定手挽着手在一起吧?像他临走时看见的那样。好,很好。
重重踢一脚,乌骓发了力,破风一般往前跑着,王澍跟不上他,心急如焚。眼下虽然脱身离开,但兖州距离六镇两千多里路,难道就这么毫无计划闷头跑下去吗?“明公等等!”
话音未落,乌骓猛地停住,桓宣驻马回头,叫过豹隐的左将军贺晨:“你带五百人先走,专一截杀皇帝信使,破坏驿路,务必将消息压住,至少压十日。”
十天,足够他赶到雁门关附近,那边地广人稀,脱离中原主力军,四万黑骑足以纵横。
贺晨领命而去,王澍心下稍稍安定。只要截杀元辂信使,堵住反叛的消息,这一路就能凭着先前做好的假文书过关,不必做无谓的牺牲。又见桓宣叫过豹隐右将军凌越:“你带五百人,限三天内潜回六镇,确定虞进、冯异、张琨的态度,如有异心,杀!”
王澍松一口气。这三人如今在六镇主事,六镇是桓宣的根基,若这三人不是一条心,那后路就断了。豹隐善潜行,善斩首,有凌越回去处理,想来能稳住阵脚。
身后几个哨骑追了过来:“会盟台那边已经开始了!”
桓宣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很好,看来和谈还会继续进行。谢旃好手段,和谈之后景国得以休养生息,代国也能无后顾之忧,专心对付他。他决不让他如愿。“急行军!”
会盟台前。
景嘉望着远处快快行来的代国君臣,低着声音:“眼下这个局势,还要和谈吗?”
景元和抬头,看见元辂的车驾在最前面,青纱遮蔽着看不见内里的情形,但他刚刚得到消息,元辂被桓宣重伤,范轨坠马也受了重伤,情形比元辂更加不好,代国眼看是要乱了:“谈。”
景嘉抬眉:“此时他们不堪一击,以我之见,不如趁机杀元辂,夺兖州。”
景元和看他一眼:“夺下之后呢?”
“乘胜追击,直取邺京,收复国土。”景嘉傲然说道,“儿L愿亲率大军,为父亲分忧。”
景元和看着他:“太子,你可知道国库如今还能支撑大军多少天粮草?”
景嘉皱眉,这些天的战事他虽然过问,但都是过问大略,这些细枝末节却没留意。但淮泗打得如此顺利,今日来时,又见兖州城外的景**装备精良,应当是不缺粮草,便道:“总能有一年吧?”
景元和笑了下,伸出两指,比了个十字。景嘉道:“十个月?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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