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姐。”傅娇见她始终淡淡的并不怎么回应,忍不住又追过来几步,眼看她半只脚都快
踏出了土台,傅云晚忍不住提醒道:“你别掉下来了。”
傅娇连忙退回去,心里一宽。她终于肯理她了,她一向心软,肯开口,那就是好多了。连忙笑道:“多谢七姐提醒。七姐没到过我这边吧?我看着像是个练武的个小校场,廊子底下还有箭垛子呢,这台子我猜不出是干什么用的,七姐也许知道?”
“我不知道。”傅云晚摇头。
校场两个字听在耳朵里,让她突然又想起墙上那两列记录身高的刻度,门上的刀痕,窗台上的竹弓。这里处处都有他们的痕迹,让她一颗心时时含着忧伤,想起桓宣,也会想起谢旃。
想起从前他带她出城时在山边射雁,箭无虚发,她才知道他并不只是谦谦文士.想他的尸骨还孤零零一个留在邺京,不知如今是谁在照看。想这场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什么时候桓宣才能送他的尸骨返回江东。
到那时候,她是要一起去送他的,可那时候,她又该以用什么身份去送他呢?一霎时愁肠百结,听见傅娇又唤了声:“七姐。”
傅云晚抬头,她红着眼圈:“这些天我总想着好好跟七姐说说话,诚心诚意再给七姐道个歉,可七姐总也不理我。我知道从前都是我的错,可是七姐,你是不是从今往后,都不准备再理我了?”
傅云晚看着她,分不清她是真是假。也许应该说些敷衍的话,可她从来笨拙,不会作假,也只能老老实实说道:“我不知道。”
傅娇怔了下,看着她干净无辜一张脸,想起她从来都是极容易骗的,她太容易把所有人都想成是好人,太容易相信身边的人,可越是这样单纯柔善的性子,如果一旦认定谁人不可信,那么从今往后,也许就再也不会改变了。
她从来都有这种既软弱又执拗的特质。心里一霎时转过无数个念头,到最后只是涩涩一笑,唤了声:“七姐。”
“我要回去了。”傅云晚说着,走回房里。
傅娇怔怔看着,她不会再当她是姐妹,那么桓宣就绝不可能再庇护自己,千辛万苦来到兖州,总要为今后找条出路吧?
外院有动静,土台地势高,踮起脚尖能看见是王澍,风尘仆仆推门进来正跟段祥说着什么,傅娇连忙叫了声:“王参军!”
他这几天来去匆匆,在府中停留不过是片刻功夫,傅娇生怕他走了赶不及,提着裙子跳下土台飞跑着去追出去,走得太急扭了脚,几乎是摔进王澍怀里,王澍皱眉扶起:“女郎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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