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着顾青未那仍显稚嫩的面容,顾锦源最终摒弃自己的喜好走了这样一步。
而且,顾亦安是他的儿子,儿子有这样的心愿,他既然知道了,成全了他又如何?
顾锦源并未将这些详细说与顾亦宁听,他伸手拍了拍顾亦宁的肩,道:“宁哥儿,你将来也是要撑起顾家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在家族利益之前,个人的喜好其实并不重要。”
对于顾亦宁,顾锦源向来是满意的。
这个长子,自幼就(性xìng)格沉稳,如今不过十六岁,行事就已经极为稳妥,有宁哥儿在,安哥儿若又能在科举上有所成,将来何愁顾家不兴?
这些原是顾青未劝慰他的话,但这一刻,顾锦源看着并立的两个儿子,终是爽朗的笑出声。
这时离秋闱还有四五个月,顾亦安又早就考中了童生,有参加秋闱的资格,这件事于是便定了下来。
顾家这边才决定了没多久,却不知道,没过多久,远在京城的定国公府,定国公宁景昌与安平公主便议及了这件事。
“……前不久得来的消息,清河顾氏长房的嫡次子,这次竟也要参加秋闱。”说话的是定国公宁景昌。
宁景昌比顾锦源还要年轻个几岁,三十一二的样子,勋贵出(身shēn)的他自幼习武,(身shēn)形却却并不显得粗壮,反而给人儒雅之感。
与宁景昌对坐而谈的是安平长公主楚静姝,她比宁景昌还要小上两三岁,但因保养得宜,只凭容貌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有了一个十一岁的儿子。
“顾家的顾锦源,不是说极为迂腐守旧?这次竟也转过弯来了?明年的(春chūn)闱,秦家的嫡长子也会进京应试,这些自以为高贵不凡的世族,这么快就认清了形势?”安平长公主颇有些意外。
前些(日rì)子他们夫妇还曾带着儿子去了清河县一次,原本是打算寻个机会去顾氏拜访的,却不曾想京城突然出了些事,只得又急急忙忙的回了京。
听闻清河顾氏的女儿自来出色,本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洞虚道长所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在顾家,没想到西府那边……
安平长公主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在随即看到独子宁致远正瞠圆了眼听他们谈话,心(情qíng)立即又好转起来。
“老爷,话说回来,就算这些世族有了改变又能如何,真要论才学,若咱家的盼哥儿也去参加科举,那些个自诩出色的世族子弟,只怕也得被咱们的盼哥儿压得失了颜色。”
安平长公主说着话,一张明艳动人脸上便有些与有荣焉的骄傲之色。
听到这话,宁致远却半点也没有被夸赞的喜悦,而是瞬间黑了一张脸。
他都已经十一岁了,又不是当初那不懂事的小娃娃,母亲怎么还叫他盼哥儿?
心里不满的同时,宁致远又因“清河”两个字想起了叫他这辈子第一次吃瘪的那个小丫头。
那个又凶恶又不要脸皮的臭丫头,再去清河,他一定要寻到她,让她体会到什么叫以牙还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