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转过身来,看着又躺在被窝上的季扶生,问:“肚子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
季扶生翻了个身,伸出一根食指按下床头柜前的台式电话按键。接着他坐起身来,指着门口的方向,看着手表,轻声说:“让你看看我的钞能力,明天开始就不准再笑我了。”
夏竹看到他呆愣的模样,还是觉得很好笑,不禁笑出了声。
“不准笑。”季扶生说:“3分钟。”
“你想玩什么把戏?”
季扶生坏笑道:“蛊惑美人心的把戏。”
正当夏竹还在疑惑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季扶生说:“去开门。”
夏竹将信将疑,走去开门。门口站着两名客房服务员,他们推着一辆推车,一共有5层,每一层摆着三道菜。
服务员把推车推进卧室,季扶生挥了挥手,他们就退出房间离去。
夏竹满脸疑惑:“我住在隔壁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有这么细心的服务?”
季扶生起身,走到推车旁边,挑选出3道菜放在茶几上,然后他转身到一个柜子前,拿出一瓶红酒,他拿着启瓶器使坏地问夏竹:“喝一口?”
夏竹白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蒸羊肉。
季扶生打开酒瓶木塞,“砰”的一声,瓶口微微冒出白烟。他懒得拿酒杯,就着瓶口喝了起来,接着放下酒瓶坐到夏竹侧面的沙发上,他说:“今天有点累,不想出去,先将就一下。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再带你去。”
夏竹微微皱眉,审视着他:“你不是穷鬼吗?”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刘老板对你这么好?”震惊之余,夏竹挑眉笑嘻嘻地问他:“刘老板是不是很有钱的富婆,然后把你包养了?同时你也为她做一些……比较……特殊的服务?”
“你才为刘老板提供特殊服务。”
夏竹咬着筷子,思索着:“难道,你是刘老板的……私生子?”
季扶生无言以对,最后,他扶额无奈道:“说了我很有钱,你不信。给你看流水账单,你也不看。我都怀疑你的脑子被王子川洗得干干净净的……”
夏竹忽地嘴角下垂变了脸色,她低头夹起面前的一块糖芋。季扶生瞬间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依旧不理他。
季扶生嗖的一下,单膝下跪在她的身边,一只胳膊撑着沙发椅面,歪着脑袋仰望着她,观察她的面部神色,他小心翼翼地说:“你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
夏竹不看他,推开了他的脸。
季扶生不依不饶,求着喊着:“姑奶奶,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提到他的。”
夏竹斜瞥他:“你再碎嘴,我拧掉你的脑袋。”
后背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季扶生急忙连连点头,像是讨好的小狗,将其余的菜肴端到茶几上。他卑微而恳切地说:“消消气,想吃什么我现在带你去吃。”
夏竹又吃了两口羊肉,就放下了筷子,说:“饱了。”
“再吃一点?”
她不友好地盯着他:“把嘴巴闭上,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季扶生被她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颤,他紧抿着双唇,点了点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夏竹离开沙发,打开行李箱,取出自己的睡衣,转头走进卫生间泡澡。
等她洗漱结束出来,餐食已经被撤走了。茶几上就剩下两个酒瓶和一瓶矿泉水,季扶生蜷缩成一团,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夏竹走到床边关上窗户,又把窗帘拉上。
初秋的牧城草原,比荔城还要冷几度,尤其是夜晚,吹来的风是阴凉的。
夏竹轻步走到沙发旁,俯下身子,手指头轻轻在季扶生的肩膀上敲击,轻声喊着:“季扶生。”
他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
夏竹的目光不禁落向茶几上两支空酒瓶,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
忽然,她的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量牢牢抓住,整个人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季扶生的身上。他的双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抱住她,将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响起:“难受。”
“难受你还喝这么多?”
一分钟之久,他在她的耳边肆意地笑着,缓缓睁开眼睛。
“你诈我?”夏竹迟疑了一会儿后,推开了他。
他躺在沙发上,自豪地说:“就这点酒,怎么可能会醉?”
一阵安静,季扶生起身,环顾四周。被窝里微微凸起,夏竹小小的身子躲在里面,没有一点声响,看来是睡着了。他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走进卫生间洗漱。
那天,季扶生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