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手腕,呼吸的频率也在不知不觉中与她同步。
夏竹凝视着他,轻声问道:“你愿意放开它吗?”
他微微摇头,黑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执着:“不甘心。”
“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它?”
“不知道。”
夏竹轻声说道:“你再重新感受一下现在的感觉,允许自己感受它,不要思考,只需要去感受。”
季扶生落下一行眼泪,夏竹为他抹去泪水,问道:“能让这种感觉离开吗?”
“我不知道。”
“你愿意让它离开吗?”夏竹说,“它只是一种感觉。”
“什么时候可以让它离开?”
“现在。”
夏竹耐下心来,利用圣多纳释放法一遍又一遍地引导着他,直到他紧绷的情绪慢慢得到了缓解。
窗外的天空,缓缓染上了深沉的夜色。与此同时,屋内的灯光被这夜色吞噬,一时间变得昏暗不明。然而,就在这寂静的黑暗中,霓虹灯的光芒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增添了一点色彩。
在这光影交错之中,他将她搂进怀里。
夏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如此有劲的臂力,他像抓到了一块浮木,停止了不安情绪的失控。
那天晚上,夏竹如影随形地陪伴在他身旁。
他的情绪似乎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夏竹也不再跟他提起离婚的事情,她跟他说:“我们回荔城吧,什么都不要去管了,两个人过安安静静的生活,你好好当你的植物保护员,我当设计师努力养你和小黑……”
他轻笑一声,调侃道:“你就不怕我跟我爷一样是个负心汉,最后把你踢开吗?”
“你敢!美娟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刻,所有的纠葛与矛盾都烟消云散。
他们依偎在一起,在这座燥热又湿润的城市里。他们将那些恩怨情仇深埋心底,不再提及,只愿分享彼此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夏竹内心深受折磨,一整晚都在反思自己的计划,是否有些过于冲动,是否有些不顾后果。
她在懊悔,也在尝试弥补。
次日的曙光洒落,夏竹在睡梦中被客房清洁的敲门声吵醒。
夏竹眨动沉重的眼皮,呼唤着季扶生的名字,无人应答。她四下寻觅,却见空旷的房间里,季扶生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她着急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始终是那句冷漠而机械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没有一声道别,又一次,因内心的执着而独自离去,将夏竹孤零零地留在这空荡的房间里。
她决定在夏城等待一天,默默给季扶生一个机会。可是,她等来的只有前些天来接机的司机。
司机告诉她:“是季先生让我来的,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想在夏城游玩,还是想去哪里……”
夏竹打断他,问他:“季扶生呢?”
“季先生回牧城了。”
“他还会回来吗?”
司机摇了摇头:“他有急事要处理,所以走得急。”
这一刻,夏竹心如死灰,所有的生机与热情都消失殆尽,眼前只剩下一片荒芜,再无半点色彩与希望。
当天晚上,夏竹就收拾好东西,回了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