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生叹了一大口气,举起他们俩的婚戒:“对,咱俩结婚了。”
服务员从后厨走出来,几乎是用跑的,他说:“师傅做酸甜排骨的时候,用的是下午就焯过水的排骨。”
季扶生大声叹息,夏竹又抓起一块酸甜排骨放进嘴里,被他用手指抠了出来,可她不乐意了,咬了他的手指,疼得他皱眉。
“啊,别咬我。”
夏竹松开了嘴巴,盯着季扶生傻笑不停。
服务员一脸担忧,看着一滴酒都没碰就醉红脸的夏竹,问道:“她……她是不是过敏了?要不要送医院去?”
“没事,就是比较闹腾。”
一直在柜台前盘账的老板见状,走过来了解情况后,说道:“真是很抱歉,这一餐饭我们给您打个折,您看怎么样?”
季扶生挥了挥手,默认这一则道歉,老板和服务员再次道歉后就走开了。
夏竹说:“怎么都走了?回来。”
季扶生按住了她手,问她:“你吃饱了吗?”
夏竹摇了摇头。
“再吃一点,吃完我们就回去了。”
夏竹再次伸手到酸甜排骨那里去,却被季扶生轻轻拍了手背,他将那盘罪魁祸首推到了角落,给她夹许多牛肉吃。
她醉得好似小孩子,调皮地捣蛋。季扶生稍不注意,她就拿着两根筷子敲碗。
玩着玩着,她就没兴趣了,转头玩起季扶生来。挠他痒痒,又抓着他的头发这看看那看看,不然就探探他的口袋里装着什么。
还真被她发现了,一颗海棠果。
她拿在手里,咬了一口,嫌弃道:“酸的。”
吐出来了。
季扶生接住了她吐出来的那一小块,放到桌面上,刚转头,她就将剩下的海棠果塞他嘴里。
夏竹笑得眉眼弯弯,鼻尖的红越来越明显。
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了句:“磨人精。”
她玩累了,就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自言自语道:“不要怕,姐姐罩着你。”
季扶生夹起一块土豆,听到她的话音笑了出来:“你要罩我?”
“嗯。”
“我妈很厉害的,她以前是警察,她可以保护你。我将来也要当警察,保护你。”
季扶生惊奇问道:“美娟小姐还是警察啊?”
夏竹点了点头:“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你不要怕。”
她说着胡话,季扶生一句也没听懂。
没过多久,季扶生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抽出纸巾帮她擦擦嘴,又擦擦手,然后带着他到柜台前买单。
老板一脸歉意:“真是抱歉,需要送你们回去吗?”
“不用,谢谢。”
老板送他们出门口,目送他们开车离去为止。
夏竹坐在副驾驶座上也不安分,一会儿唱唱歌,一会儿又哭哭啼啼的,季扶生把车开得比较慢,一边顾着她,担心她开窗拉车门。
汽车再次停放在殊像寺停车场,下了车,季扶生绕到副驾驶,为夏竹解开安全带,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夏竹穿上。
她闹了一路,还不觉得疲惫,跳下车,仍然精力旺盛。
季扶生看得紧,紧牵她的手不放,她指着天上的星星,欣喜万分:“哇,星星,好多好多星星。”
小花的家在半山腰里,有一段路是没有路灯的,路面漆黑,只能靠着手机的微光照路。
最后几百米,夏竹不肯走了,就跳到季扶生的背上,她在他的耳边呢喃,讲着胡话。
快到民宿门口,小花还在门口骑自行车,她的车很小很小,后座还没有她的腿高。
季扶生笑了出来,思考着这辆车该怎么载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壮年男子。
“你们回来啦。”小花听到脚步声,下车回头看。
“我们回来了。”夏竹玩累了,在季扶生的背上迷迷糊糊的。
小花问:“姐姐怎么了?”
“吃醉了。”
小花帮他们开了门,推得很费力。
季扶生走进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玩?”
她说:“妈妈今天还是不太舒服,已经睡着了。我怕你们找不到这里,但我又不敢走远,只能在外面等。”
“快去休息吧。”说完,季扶生背着夏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