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新闻还没说你们回来的消息,保种中心也没说。”
“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回来的时候听同事说了。”季扶生抬起食指点了一下夏竹的鼻子,说:“同事还跟我说,你每天都会打电话去问,结果真有消息了,倒是通知不了你了。”
夏竹恍然明白是自己设置了拦截陌生号码一事,转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季扶生脱下身上的黑色保暖内衣,上面还沾有草屑,他说:“任务完成就回来了,昨天早上回林业站的时候,才知道新闻闹了这么大动静。”
“有人受伤吗?”
季扶生嗯了很长时间,仔细又谨慎:“那种程度应该不算,有一个同事摔了一跤,掉坡底下了,我们去找他,花了不少时间。但没有新闻说的那么惨。”
“哦,新闻乱编的啊?”
季扶生点了点头,说:“可能吧,现在的媒体就爱胡说八道。”他坏笑问道:“你不会信了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季扶生笑了一声,看她的装扮,问:“你要出门吗?”
“嗯,部门聚餐。”她跟着他走到卫生间门口,问他:“你要一起去吗?”
“好啊,刚好肚子饿了,顺便去请你的同事吃饭,免得老是惦记着。”季扶生走进卫生间,转头把夏竹推了出去,说:“我要洗澡,你要一起吗?”
夏竹闻言,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她立马跑开,拿出手机坐在沙发上给朋友们发去信息,告诉别人,她的新婚丈夫回来了。
发信息和回复信息的效率太慢了,她只好走到鞋柜边,拍了她干净的高跟鞋和季扶生满是泥土的登山鞋合影,点开千百年不看一眼的动态圈,发了一条大家都可看到的消息——他回来了。
这么有心机的做法,夏竹也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一阵寒颤。
但是,她是开心的。
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随之而来的,是复杂又奇妙的感觉。
夏竹咬了咬嘴唇,回味着他霸道而温柔的亲吻,嘴角不自觉扬起,像个傻子一样发出低沉的笑声。
季扶生把自己搓洗得干干净净的,沐浴露香味飘散在整个屋子里。他用毛巾裹住下半身,路过客厅,走进客卧。
他的身材线条流畅又完美,虽然不抵哈桑,可是夏竹还是看得一愣一怔的,她咽了咽口水,扭开了头不去看。
等他换上干净的衣服,虽然还是一贯的全身黑色,可季扶生的形象却大大提升了几分。他走到夏竹面前,问他:“先去接小黑,小黑应该也洗得差不多了。”
“好。”
夏竹起身,走到玄关处换鞋子。
季扶生见地面上的泥土印记,拿出毛巾跪在地上抹干净,等确认完美后,才穿上帆布鞋,打开了门。
两人藏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并肩站在一起。暗处里,理性和感性糅杂在一起,不分上下。
等电梯的时候,季扶生不带一丝情绪地问她:“你有想我吗?”
“有。”她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又问:“你呢?”
“我也是。”
“噔。”电梯门打开。
两人跨步走进去,此时两人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夏竹转移话题,她需要保持绝对理性,不能再让感性情绪左右她的决策。她问:“你爷爷也在担心你,告诉他了吗?”
“没关系,他会看到新闻的。”季扶生抓了抓头发:“最近本来就很累了,免得听他啰嗦,手机没电了,懒得开机。”
走到地下停车场,季扶生看到那辆粉色的奔驰,问她:“这个车看起来还不错,你喜欢吗?”
夏竹点了点头:“还行。”
“给你买一辆?”
夏竹没有回答,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下开锁键。
季扶生瞪大眼睛看着她,她说:“这个车就是我的。”
“你买的?”
“哈桑爸妈送的,新婚礼物。”
季扶生无奈地抿唇:“别人送的你就要,我送的就不要?”
“不是。”
季扶生夺走钥匙,带着些许醋意。
夏竹坐上副驾驶座,转移话题问道:“为什么要留那箱东西给我?”
“你看了?”
夏竹说:“今天刚好打扫卫生,顺便收拾了客卧的床铺,刚好看到了。”
“以防万一我死了,你伤心过度无心工作养自己。”
夏竹浅笑道:“怎么会?我会去狂欢,年纪轻轻当上寡妇,白得你先前给的那些钱。”
“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