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秋千离水面有四丈之高,公主不敢往下望。楚枫脚尖一点,秋千摆荡起来。下面击鼓之人忽见有人飞上秋千,正惊骇,见秋千荡起,乃拼力擂鼓,秋千越荡越高,四周游人便一声声呐喊起来,秋千已经荡至与顶端横架相平,楚枫并没有跃离,秋千继续荡高,竟一直荡至向上垂直横架,让人惊骇的是,楚枫立在秋千上,双手未扶绳索,只挽住公主,众人看得胆颤心惊,本来一声声呐喊着都静了下来,心随着秋千跳到嗓子眼,江面一时鸦雀无声。
公主秀目紧闭,娇躯完全埋入楚枫怀中,芳心“怦怦”跳动。
楚枫点住公主鼻尖,笑道:“怕么?”
公主不敢睁眼,微微娇嗔。
楚枫忽见彩船旁边又有许多妙龄女子,手执一根长竹竿,脚踏一根长楠竹在江面穿梭游弋,原来是表演“独竹漂”。她们脚下楠竹的直径不过手掌之宽,却如履平地,或倒退,或转弯,或绕圈,或闲游,姿态优美。
“公主,要不要再试试独竹漂?”
同样不等公主答话,楚枫脚尖一点跃离秋千,挽住公主在空中一飘一荡而下,仿似叶子随风飘落,美妙无比,正好落在一根无人踩踏的楠竹上,楠竹不过微微的荡了一下。众人何曾见过如此精妙绝伦的轻功,一时目瞪口呆,几疑神人天降。
因为没有长竹竿,楚枫乃让公主展开两臂以作平衡,自己立在身后,紧贴公主,同样展开双臂,捉住公主玉手,脚尖往水面轻轻一点,楠竹便乘着两人悠悠漂行。公主立在楠竹上,仿似脚踏碧波,一把雪发随江风柔柔拂起,那动人之姿让众人看直了眼。
楠竹转眼穿过人丛,漂向幽深无人之处,原来漂向了乌衣巷那一段江面。
公主问:“这里四下无人,为何来此?”
楚枫枕住公主香肩,道:“我要跟公主幽会私语,当然得到无人之处。”
“嗯~”公主粉腮微红。
楚枫凑近公主耳边,悄声道:“我还要‘欺负’一下公主呢?”
“啊……”
公主含羞欲嗔,楚枫已勾住她纤腰,“魔手”探入公主衣衫大肆“侵掠”起来。公主仍然展着双臂不敢放下,更不敢挣扎,生怕一动就要掉落江心,唯有含羞带嗔,任由楚枫“欺负”。
楚枫“侵掠”一番,也不敢过分,浅尝辄止,乃吻住公主柔软耳垂,问:“公主,喜欢不?”
“嘤~楚大哥越发的坏!”
“嘿嘿,我本来就是个坏蛋,还是个大坏蛋!刚才是小坏,你要不要试试大坏?”说完轻轻一吻公主香腮。
“嘤~”公主嘤咛娇啼,欲拒还迎。
两人柔绵一会,乃在江面悠悠漂荡起来。
楚枫问:“公主,那个夷矫就是二王子?”
公主点点头。
楚枫忽嘴角一笑,原来他想起那夷矫比公主还要年长,却喊公主皇姑,甚是好笑。
公主察觉,以为他又要使坏,羞道:“你……你笑什么?”
楚枫笑道:“他喊你皇姑呢。”
公主道:“他本来就喊我皇姑。”
楚枫想起,公主乃当今天子的妹妹,确实是二王子的姑姑,乃凑嘴笑道:“不如我也喊公主皇姑。”
“嗯~人家不睬你了!”公主咬嘴娇嗔。
楚枫道:“那个夷矫很怕你呢?”
公主道:“他不是怕我,他是怕我哥哥!”
“哦?”
公主道:“我命相克逆,母后父王皆为我所克,宫中之人常背后言语恶我。有一次,我哥哥最宠幸的一个妃子暗地里说了我一句什么,当晚,哥哥就将她……”
“怎么了?”
“割舌剜眼,穿耳削鼻,示众三日,凌迟处死!”
“啊?”
“自此之后,宫中姐妹见我均垂手恭立,长王子、二王子见我亦要下跪请安,宫娥婢女不敢亲近于我,也不敢与我言语,能避则避,有时我随便说一个字都吓得她们跪地求饶,把头磕破!”公主说完笑了笑,有点苦涩。
楚枫终于明白,公主为何宁愿和亲域外也不愿留在宫中,宫中虽锦衣玉食,但那种孤零之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抚住公主雪发,柔声道:“公主,以后有我亲近你,与你说话,与你逗笑,好不好?”
公主娇躯靠入楚枫怀中,嫣然点头。
正温柔之际,远远烟波之间忽徐徐漂来两叶小舟。楚枫很奇怪,如此暗寂的江面还有其他船只游弋?两叶小舟漂近,船头坐着两人,正是宋子都和苏清微。楚枫正惊讶,身后又漂来一叶小舟,却是慕容的紫檀舟,舟上除了慕容和兰亭,还有柳叶和纹儿。
原来柳叶和纹儿沿河岸找寻苏清微,没有找到,却在夫子庙前寻着了慕容的紫檀舟,两人急向慕容道出苏清微失散,慕容一惊,连忙寻来。
柳叶、纹儿远远见到苏清微,又惊又喜,拼命挥手呼喊。
宋子都不等小船靠近,对苏清微道:“我送姑娘至此,告辞!”小船随即弯离苏清微小舟,苏清微道:“公子稍等。”乃解下舟上的花灯,道:“公子日间相救,清微无以作答,江面暗夜,仅此一灯赠与公子,公子莫嫌。”
宋子都顿了顿,没有回头,道:“此灯静雅秀致只与苏姑娘相配,与我并不相衬!”乃弯转船头徐徐漂向暗夜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