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璋帝面色阴沉起来。
“求皇上收回成命,停止修筑鹿灵台!”
华丞相一下一下以头撞地。他一把年纪,那经得起如此折腾,登时撞破额角。东璋帝一惊,这老家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得了,连忙上前扶起,道:“老丞相请起,朕修筑鹿灵台也为民祈福……”
“皇上!如今四境不宁,战事频起,各地灾荒,未有间断,再加上官吏迫压,贪赃枉法,百姓困苦交迫,几近易子而食,天下之苦莫过于此。求皇上体恤天下黎民,停止修筑鹿灵台!”
华丞相说完,跪下又要以头撞地。
东璋帝连忙道:“老丞相何必如此!朕立即下旨命各地州府停止征收祭神税,至于鹿灵台,容后再议!老丞相请回!”
“皇上……”
“摆驾!扶老丞相回府休养!”
东璋帝一挥手,马上有太监扶过华丞相。华丞相微叹一声,无可奈何,唯有由太监搀扶着退出御花园。
那两名未能拦住华丞相闯入的小太监还跪在地上,浑身哆嗦。东璋帝也没有再看他们,只是说了一个字:“斩!”
经过华丞相一折腾,东璋帝再提不起兴致,离开御花园,马上召见严太师商议鹿灵台之事,因为停止征收祭神税,鹿灵台就只能搁置。严太师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方法,只得退回太师府思量对策。
东璋帝很不快,骂道:“华丞相这老匹夫,跟朕倚老卖老,若非朕念在你儿子领兵在外,早将你贬出京城,你还不知进退,屡屡与朕作对,可恨!”
庞公公连忙道:“皇上息怒,请皇上保重龙体!”
东璋帝冷哼一声,道:“庞总管,鹿灵台一事,你可有良策?”
庞公公连忙道:“臣正有一事启奏皇上!”
“哦?”
庞公公道:“皇后被刺,四大内侍入蜀,然后带回一胡须汉子,胡须汉子供认是他送绿玉扇入宫,但始终不肯招出受何人主使,最后还畏罪自杀,甚是蹊跷!”
“说!”
“据臣查得,那胡须汉子与绿玉扇毫无关系,只不过是一名在逃死囚。皇上只需让刑部送一张那名死囚的画像与那胡须汉子一比对,便知真假!”
“啪!”东璋帝一拍书案,“四大内侍好大胆,竟敢糊弄朕!”
庞公公连忙道:“皇上息怒!四大内侍恐怕也是蒙在鼓里。据臣查得,胡须汉子其实是被唐门收买,因为绿玉扇是唐门之物,唐门自知难逃罪责,故此重金收买这名死囚,让他向四大内侍认罪。现在唐门家主正在京城四下打点,就是为了此事!”
“啪!”东璋帝又一拍书案,“好一个唐门,竟耍出如此手段欺瞒朕!”
庞公公又道:“皇上,绿玉扇虽是伪造,到底是唐门之物,难脱关系。唐门一向在独霸蜀中,无法无天,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家主扣在京城,压一压唐门气焰?而且唐门富甲一方,如果得知家主被扣,必然会带重金来京赎人,正好作为修筑鹿灵台之资。而且皇上一向想收回唐家门前那对白石狮子,此乃绝好机会。”
东璋帝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
庞公公连忙又道:“还有一样。当日皇后是在观赏刺绣《回鸾藏英》,因而被刺,而《回鸾藏英》是姑苏慕容世家所绣,慕容世家脱不了关系。皇上,慕容世家是江南第一大族,不但富甲天下,而且势力庞大,连苏州州府也惧其三分。皇上何不趁此机会命慕容世家的家主入京请罪?只要慕容家主身陷京城,慕容世家必会不惜重金来赎,如果慕容家主不肯入京,便是抗旨,怀不臣之心,皇上可趁机将慕容世家抄家灭族,一来充实库银,二来可除去一大隐患!如果能得唐门、慕容两家之财,鹿灵台何愁不成。皇上明察!”
东璋帝面露笑容,道:“蜀中唐门、江南慕容一向是朕心腹之患,此举正好一石二鸟。朕马上派人捉拿唐门家主,再下旨命慕容家主入京请罪!”
“能为皇上分忧,臣之万幸!皇上,唐门家主武功高强,且精于暗器,万一让他逃回蜀中,再难缉捕。按臣愚见,先命城门守卫禁止任何唐门之人出城,再由四位内侍亲自前去捉拿,方可万无一失!”
“好!就按你意思去办!”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