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地头竟然被人踩到心口上,青平君面色尽变,一跃而起,一步冲至剑台边沿,对着楚枫狂吼道:“姓楚的!你……你上台!”
楚枫双手一翘,道:“青公子,三招已过,我都不好意思再留在台上了,你还好意思吼嚷?”
青平君面色一阵青一阵白,额角青筋一条条暴起,他哪曾受过这样的羞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但楚枫摆明一副不屑上台的样子,他除了干瞪眼毫无办法。刚才已经够丢人了,要是再在台上吵嚷叫骂,只会更加丢人现眼。
青平君满腔怒恨,无处发泄,只得忿恨地怒哼一声,飞身下了剑台,阴沉阴沉着脸。
华杨飞向楚枫拱一拱手,楚枫微微一笑,点点头。
众人暗暗望向楚枫,他的出现,果然让今次剑会充满变数。他三度登台,一战宋子都,二辱西门伏,再辱青平君。每次登台都让人始料不及,没人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
楚枫也不理会众人目光,悠闲悠闲坐着。
盘飞凤瞅着他道:“臭小子,你可真牛气!”
妙玉不无担心道:“楚公子,你这样太凶险了,万一青平君掌剑不收……”
楚枫笑道:“妙玉,你一剑穿心都奈何不了我,他那掌剑算什么。况且有医子姑娘在此,就算他一掌插下来,医子姑娘也能让我起死回生!是不是,医子姑娘?”
兰亭却有点责怪道:“楚公子,你不能仗着自己偏心就这样冒险,万一真插入心口,我也无能为力。”
楚枫耸耸肩,耳边却传来魏嫡幽幽声音:“你就是任性。”声音很小,楚枫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转头望向魏嫡,魏嫡亦望着他,眼神似嗔似责。
“嫡子!”
楚枫偷偷伸手捉住魏嫡玉手,魏嫡挣了挣,却不敢有过大动作,毕竟周围都是人,亦只得任由楚枫执着。
楚枫转向唐拙,道:“拙兄不乘酒耍剑?”
唐拙微微一笑,乃飞身上台,对宋子都一拱手:“宋兄,唐拙……请教!”
众人一愕,颇有点惊讶,莫非唐家三少欲冲击剑主之名?
宋子都也微感愕然,随即上了剑台,拱手道:“唐兄,请!”
两人拔剑出鞘,身形一闪,“锵锵锵锵”交手起来,剑台上一时剑光闪突,人影翻飞。
唐拙出剑诡异莫测,再加上身法似醉非醉,实难预料其剑锋所指。但宋子都剑随意转,依然显得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唐拙身子忽然向后一倾,如“仙翁半醉”,身形猛绕宋子都急转,长剑疾出。宋子都身形不动,七星剑上下左右接连挥格。
唐拙急转着的身形突然一顿,跟着猛然向前一倾,长剑直刺。宋子都竖剑一挡,“当”,身子晃了晃,右脚微微向后一移,随即顿住。
这下唐拙凶险了,他贯注全身真气奋剑一击,却震不开宋子都,登时陷于被动。宋子都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剑锋一转,向前一指。唐拙身形疾退,宋子都身形疾进,唐拙眨眼退至剑台边沿,眼看要被逼落剑台。
高手过招,胜负果然在一招之间。
就在这时,宋子都却突然一收剑锋,微微笑道:“唐兄,醉剑未酒,难得真意。唐兄何不先饮几杯?”
“哼!惺惺作态!”台下盘飞凤冷哼一声。
楚枫道:“我看他不似做作。”
盘飞凤一瞪眼。
楚枫连忙道:“是我错!他是做作,在演戏,是一个戏子,行了吧?”
盘飞凤“哧”的笑了一下。
无双早一手抓过一酒壶,向台上一抛,道:“三哥,酒!”
唐拙接过,“咕咕咕咕”一饮而尽,将酒壶一丢,长剑一指,身形一左一右晃动起来,似跌非跌,醉态毕现,但长剑直直指着宋子都,没有抖动半分。
“宋……兄,小心,仙翁一醉……剑气生!”
说着剑尖一震,一道剑气从剑尖激出直射宋子都。宋子都把头一偏,唐拙剑尖又一震,“嗤嗤嗤嗤”,数道剑气激出,跟着剑尖连震,剑气前赴后继袭向宋子都。
宋子都身形急展,剑锋疾舞,“叮叮当当”挡住射来的剑气,但剑气层层袭来,越出越快,眼看要被淹没在剑气之中。
宋子都两眼一铮,身形暴闪,却不是向前闪,而是向后闪,跟着长剑一划,“嚓”一道剑光破开层层剑气直划唐拙。
“三哥!”
无双惊呼一声。
唐拙一歪身,“唰”剑光擦过,只觉颈脖一凉,已经留下一道浅浅血痕。也不知是他闪得快还是宋子都留手,反正刚才命悬一线。
宋子都一剑划出后,也没有再进逼,唐拙剑锋倒转,拱手道:“宋兄……好剑法!”
宋子都亦拱手道:“唐兄,承让!”
唐拙走下剑台,“三哥”,无双飞奔上前,紧紧抓住他手臂,望着他颈上那道血痕,两眼满是惊怕。
唐拙笑了笑,道:“无双,我不能为你抢铜镜了!”
无双拼命摇头道:“三哥,我不要铜镜,我只想你没事!”说着一头伏入唐拙怀中,眼泪渗了出来。
好了,两场比试过后,形势已经明朗。宋子都一败盘飞凤,再败唐拙,而楚枫一辱西门伏,再辱青平君,剑主之争就落在两人头上了。
这是众人始料不及,却又是大家最想看到的。却在这时,山门处传来一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