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拙笑了笑,没有作声。
是夜,楚枫又辗转难寐。无尘要自己争夺心魔镜,但心魔镜是啥玩意?在哪里?怎样争夺?他一无所知!
啊!莫非是指那铜镜?
楚枫猛然醒悟,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掠出了房间,自然是要去看看那面铜镜。
他正在山路飞掠,忽见一处剑光闪动,乃掠过去。只见是一高台,数十丈开阔,成八卦之状,十分恢宏,原来是青城山十分有名的八卦台。
台上有一道人影挥舞着长剑,剑光飞闪,剑气如虹,是华杨飞。
楚枫一跃上台,呼道:“飞兄!”
华杨飞“唰”收住剑,惊讶道:“楚兄,是你?”
楚枫笑道:“飞兄深夜练剑,看来是有心争剑主之名了?”
华杨飞道:“楚兄见笑了。我何在乎剑主之名,只是怕有辱华山之名!”
楚枫奇道:“飞兄何处此言?”
华杨飞笑笑,还剑入鞘。
楚枫道:“飞兄有什么,不妨说出来?”
华杨飞微微一叹,道:“明日九大门派高手正式登台比试,到时青平君必会向我约战。我虽年长于他,无奈资质驽钝,自知不敌,唯有深夜练剑,希望明日莫一败涂地,尽失华山之名。”
楚枫道:“比剑较艺,必有胜败,何损声名?”
华杨飞道:“楚兄有所不知。青城今次竭力举办此次试剑之会,就是想在天下武林面前击败华山,从而将华山完全压在青城之下。以青平君为人,他明日必定乘机设法羞辱我,以损华山之名。”
楚枫扬眉道:“强者应战更强者!青平君明知强于你,还向你约战,真是小人之为!”
华杨飞苦笑一下,道:“并非每个人都有楚兄如此气概!”
楚枫道:“飞兄,所谓天生我才,何必强行相比!我相信日后飞兄成就必在青平君之上!”
华杨飞哈哈大笑,心情一畅。
楚枫道:“不若趁此月色,我与飞兄对拆几招如何?”
“好!难得楚兄如此兴致!”
于是两人退开两步,拔剑在手。楚枫一剑斜向上刺出,华杨飞一剑拨开,惊讶道:“青锋逐日?”楚枫笑道:“我与青平君曾数度交手,对青城剑招略知一二,所以随手使了出来。”说着剑锋一转,回剑反刺,乃是“青灯回照”。
华杨飞知道楚枫是有意用青城剑招助自己拆解,暗是感激。
两人剑影翻飞,足足打了半个时辰,才各自收剑。
华杨飞道:“楚兄真是奇才,虽用青城剑招,却随心所欲,自称一家。”
楚枫笑道:“飞兄过奖了。我只是记不清那青城剑招,所以随意变化。”
华杨飞惊讶道:“这恐怕是楚兄修习太极之故。我听父亲曾言,当今世上真正能将天下武功揉合为其所用的,只有太极。看来楚兄已初得太极之神韵了。”
楚枫道:“飞兄太抬举了。老道士说他自己也只得太极之皮毛,我怎敢说得其神韵。不过他倒说过,要是我能参悟太极之真意,不但无敌天下,甚至可与神人匹敌呢!”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华杨飞道:“楚兄莫笑。我爹曾言,太极自先天而有,天地之最博大精深者,本为武当之最深秘学,却不知为何失传于世,想不到如今却由楚兄传承。”
楚枫感触道:“当日我辗转流离,后被老道士带上山,仍悲郁难舒,老道士乃传我太极,心境始得平和。老道士于我有再生之德。”
“原来这样。”
楚枫又道:“华兄,我有一种蓄气方法,可以使真气逼聚瞬间爆发,或许对华兄有所帮助……”
这时,一道纤影掠来,身形飘起仿如一瓣梅花飘上了八卦台,却是梅大小姐。
楚枫惊讶道:“原来梅姑娘也深夜练剑?”
梅大小姐目光掠过华杨飞,鬓边微红,楚枫霎时明白,哈哈笑道:“难怪昨晚我下山经过这处就听到似有剑击之声,想来是飞兄与梅大小姐在彻夜试剑。看来我这人不太通气,今晚又撞上来了,不好意思,你们慢慢比剑,我先告辞。”
“楚兄……”
华杨飞正欲叫喊,楚枫已经跃下八卦台,向前山掠去。
华杨飞和梅大小姐对望一眼,心不期然跳了一下,急又转开目光。
不说华杨飞和梅大小姐在八卦台比剑,单说楚枫掠至前山,一路上了山顶,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偌大一个剑台。
铜镜就挂在剑台旁边一旗杆上,淡淡月色照在铜镜上,发着幽幽青光。
剑台上盘坐着七名青城弟子,成北斗之形,微闭双眼,看来都是青城最出色的弟子,在守护铜镜。
硬抢肯定不成,看来只有智取,楚枫旋即有了主意,他想起了那套昨日丢在山中的青城衣服,于是悄悄离开……
七名青城弟子忽然同时两眼一睁,因为有人正跌跌撞撞飞奔上来,一上山顶就惊急呼喊:“几位师兄,上清宫被一帮蒙面高手突袭,快……快!”
未说完就“卟”的伏倒在地,不省人事。
七名青城弟子吃了一惊,他们看不清来人模样,却认得那一身青城服饰,急忙飞身而起,也顾不上那人了,径向上清宫掠去,当赶至上清宫,却是一片平静,登时暗呼一声“糟糕”。
青平君恰从里面走出,一见他们,愕了一愕,一问原委,面色一变,身形已经掠起。当他急急赶至剑台时,铜镜已经不翼而飞……